对顾廷琛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她不合适,难道你合适?我再说一遍,不可能!还是你就那么想嫁进豪门?”直觉这样的话伤人心,可是他控制不住的要去刺痛楚青,这些天的变故太离奇,让人应接不暇。
男人久卧病榻,一头来不及修剪有些长的刘海半掩住凌厉的眼眸,下颌也因为怒气紧紧的绷着,兴许是说话太急,他的呼吸有些重,就那么直直的打在楚青的脸颊,楚青苍白清秀的脸上透出些许红晕。顾廷琛其实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气急了,也只是挑一些刻薄的话刺激楚青。
寒风透过窗帷,穿堂而过,吹散数月来的相知相惜。
初识楚青,是一场篮球比赛。楚青代表数学系,而他代表经济学院,赛场上,他被这个笑起来一脸阳光的大男孩吸引,后来楚青总是不经意的和他在食堂、图书馆、公共课碰到,再后来他发现楚青学的数学,对数学和计算机的精通不亚于他,甚至他们可以一起讨论泰勒级数,讨论布朗运动,讨论卷积积分,甚至他们的偶像都是高斯。也因为楚青不断的死缠烂打,冷冰冰的顾廷琛终于接受了小太阳一般的楚青。虽说楚青也说过喜欢他,不过后来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楚青也没再提过喜欢他这件事。
再后来,他因为病情,不良于行,楚青亲自去医院找护士学习按摩的手法,每天每日不停的细致的给他按摩,那段时间,顾廷琛病情恶化的时候,也经常发脾气,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从小就含着金钥匙,要啥有啥,凭着什么要生生受这份罪。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也想过放弃,可是楚青每天不停的安慰他,给他希望,给他按摩,给他讲笑话。
之于那时的顾廷琛,楚青好像就是他生命的暖阳,他每天都像小马达一样在他身边旋转。
这样一个人,他想毕生引为知己,高山流水,佳音难觅。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一定要去破坏这份或许比爱情更为难能可贵的挚友情谊。男人可以没有爱情,因为那只会让人变得笨拙,而他和楚青有着别人无法介入的更加可贵的情份。
……
病房内除了彼此的呼吸声,隐忍,挣扎,再无其他。就当楚青快要妥协的时候……
“我们答应,手术结束,等廷琛养好病你们去荷兰做登记!”顾母推门进来,眼里精光闪烁,当机立断,魄力的替顾廷琛安排了。
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窗外,纷纷扬扬下起了今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肃杀凛冽,北风呼啸,滴水成冰,鹅毛大雪在空中打着旋儿,簌簌落下,无情的拍打着松树枝桠,行人走过,留下一排排深深浅浅的痕迹。所有的人,都站在这悲情的冬日,祈盼春暖花开。
在顾廷琛因为疼痛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时候,他在想,为什么他和楚青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
“手术很成功,顾贤侄没有明显的免疫排异和感染,这段时间化疗也比较顺利。如果不出意外,机体脏器功能、自身免疫反应都正常,且没有明显排斥反应的话,半年后做个基因检查,供髓者的基因得到表达,就没有大问题了,以后多注意调养,基本可以和常人无异。”
京城人民医院血液科专家教授梁仲伯客气的对顾明德,顾廷琛的父亲说着。
“好,好,太感谢您了。”顾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松,近日来为了顾廷琛的病情,也是操碎了心,自己一家子骨髓配对没一个成功的,要从茫茫人海寻找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找到符合的骨髓,即便再大的权势财富,也如大海捞针,希望渺茫。顾母每天以泪洗面,顾廷琛大哥四处寻找合适的供髓者,而他们最担心的还是顾爷爷顾奶奶,年纪大了一身病,真怕他们承受不起。
就当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听说顾廷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