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你怕他?你始终没能走出他给你带去的阴影中。”
柳真鹤看了眼这个让自己颇为得意的亲孙。
柳千帆垂头,恭敬道:“爷爷,孙儿只是觉得,他死了,才更清净。”
“他已经废了,最引以为傲的武力值都没有了,连一流的武夫都不如。
曾经的地位和权势也没有了,这种人,即便再心比天高,也难有作为。”
柳真鹤淡淡道:“站在云层看蝼蚁,怎能被蝼蚁乱了心智?”
“就怕那个女人不甘心,明面上已经入了空门不问世事,但暗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张牌。”
柳千帆沉声道:“李惊鸿没死,她就不可能心死。”
“还有一些藏在暗处的老东西,也没死心,妄想着死灰复燃。”
柳真鹤再看了孙儿一眼,眼中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一块石头,即便有技艺再精湛的师父拿着神笔去雕刻,也仍旧是一块石头罢了,难成大器。”
“现今的李惊鸿,就是如此。”
“千帆,你要记住,现在是一个各方平衡的状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打破。”
“至于李惊鸿,已经过去了,他活着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他以前是创造过不少奇迹,但现在,奇迹是否还会发生,需要我的允否才可。”
顿了顿,柳真鹤又道:“更何况,想他死的人,有很多。
会有人率先按捺不住的,我们只管静观其变。”
最高层次的博弈,太过复杂与深奥,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各方心中有数。
这就是所谓的默契与平衡。
李惊鸿,已经不值得他们亲自下场了,也万万没到他们必须下场的时刻。
否则的话,会有很多变数出现,得不偿失。
......
刘金贵看起来很惨,其实伤的并不重,大多都是些皮外伤。
处理了伤口之后,刘金贵住进了病房,留院观察。
至于高昂的医药费,李惊鸿这个身无分文的家伙肯定是掏不起。
于是一个电话过去,很不客气的把这个重任交给了金枝玉。
“金贵,这是第二次了,我不希望类似的情况再出现第三次。”
坐在病床边,李惊鸿看着刘金贵道:“我送你离开吧。”
不给刘金贵说话的机会,李惊鸿又道:“你听我说。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的处境有多艰难。
我的敌人很多,都很强大。
别说保护你,我自己能不能一直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特别是经历了这次事件后,以后只会越来越危险。
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可能把小命搭进去。”
李惊鸿轻声说着:“他们恨我入骨,不想让我活。
你跟着我,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
况且,我能活到现在,你居功至伟,他们就更加容不下你了。”
“我不怕,我能保护好我自己。”刘金贵收起了招牌式的憨笑,难得严肃。
“以前,我知道八两哥不想惹麻烦,所以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
“但如果麻烦无可避免,就没必要怕麻烦。”
刘金贵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是你教我的。”
李惊鸿摇了摇头:“他们太强大,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
“我以前乞讨,误入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村子。”
刘金贵憨憨说道:“村子里人家不多,满打满算不过十几户。”
“有一个老的一口牙都掉光的老太婆看我可怜,收留了我。”
“我在她身边待了五年,我给她送终,她教我手艺。”
刘金贵轻声说着:“她是村里最好的绣花师。”
闻言,李惊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