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李力竟然直接从怀里掏出二十两白银,并将银子交到李小二手中,叮嘱他带上几日干粮赶紧出城,去城东郊外的老破庙中等他。
说完便又急匆匆地向城北而去。
李小二来不及多问,便已只能远远望见父亲疾驰而去的背影,就算平日里不怎么聪慧的他,也明白父亲应该是碰上了大麻烦。
虽然心中无比担忧,但一向听话的他,也只得暂时放到一边,当即简单收拾了一些细软,带了几个面饼便准备出发。
可谁知李小二还没出门,便听见身后一道沙哑男声发出一阵怪笑:
“桀桀桀,李力这个蠢材,还真以为老爷给他的是封口费,不枉本大爷一路跟过来,你这小兔崽子果然要跑。”
尚未弄清状况的李小二刚转过身,一道刀影瞬间劈在自己胸膛之上,根本来不及躲闪,李小二顺势便倒在血泊之中,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只听见那道声音继续埋怨道:
“真麻烦,若不是留下你这条贱命还有点用,本大爷一刀便了结了你。”
再次醒来时,李小二已经成了李之维,或者说李之维已经成了李小二,不过这到底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都已经不重要了,来自两个世界的灵魂此刻已经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李小二也好、李之维也罢,这件事与周家一定脱不了干系。”
李之维一边强忍着刀伤的剧痛,一边依靠着墙坐起来,在心中冷静分析道: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身上的伤,伤口都已经开始化脓了,这样下去情况可不妙啊。”
李之维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不禁一阵头疼,这样下去别说弄清真相,找到父亲,连活不活得过今晚都两说。
“嘎吱~”
就在李之维思考出路的时候,牢房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披着蓑衣的人影从大雨中走入大牢内。
此人腰后挂着一柄制式长刀,左手提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到关押李之维的牢房门前,停住了脚步。
“哟呵,竟然还活着,命挺大嘛小子。”
看到倚靠在墙边的李之维,来人摘下头上的斗笠,雨夜的黑暗让李之维无法隔着牢门看清对方的长相,只从对方的打扮推测应该是个衙役之类。
衙役伸手在腰间取下一串钥匙,随即打开牢门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
“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活着也是活受罪,硬撑着干嘛。”
“早点死在这,也免得本大爷还得来补上一刀。”
说着从缓缓腰后抽出长刀,朝着李之维徐徐走来。
“等,等等!别杀我!”
李之维见来人竟是来杀他的,赶紧呼喊道。
“没用的小子。”
“为了料理你,今晚牢里所有的囚犯全都被拉到清水边修大坝去了,你再怎么挣扎今晚注定都得死。”
“死在本大爷手上也算得个痛快,去了下边千万念着本大爷的好。”
来人说着便狞笑着举刀朝着李之维挥砍而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之维急中生智大喊出声。
“我有钱!”
衙役闻言眼前一亮,浓烈的醉意似乎也清醒了几分,挥出的长刀竟径直停在李之维头上两寸许。
“小子,你爹李力不过是个死穷鬼,你能有多少钱,莫不是在消遣本大爷?”
衙役明显将信将疑地问道。
“是真的!我爹临走前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我怕带在身上不安全,从家里逃跑之前给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