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知微是在功炁顺流后,骤然恢复理智和冷静的。
锦辰倒觉得他那反应不像是“恢复”冷静,像是被套进没有感情和欲望的壳子里,习惯性压抑所有情感和想法,只做冷冰冰的摄政王。
这样禁欲的极端才造就灵魂的疯狂。
这么说来,除却每月中旬饮血时,被套进冷漠壳子里的解知微很难回应感情。
看来找到那味药已经迫在眉睫!
次日,摄政王府。
“主子,昨日余贵侍离开御书房后,属下听从您的命令去把人抓回来,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他就被陛下的人接走了。”
天隐卫跪地抱拳回话:“直到今天,余贵侍也没有露面。”
解知微只穿了一袭赤色长袍,听着回话嗤笑了声,狭长的凤眸溢出冰冷妒意。
“余华耀,还真是得宠啊。”
陛下甚至不给他接近的机会吗。
解知微略微失神摸上快要结痂的锁骨,指尖稍稍用力便重新渗出血液,刺痛感袭来才让他冷静了些许。
“寒舟在哪呢。”解知微随意擦拭掉手指血液,漫不经心问。
“在侧院。”天隐卫略微有些犹豫,“主子,寒舟快要断气了。”
“不是还没死吗。”
解知微缓慢起身,嗓音极轻却饱含杀意:“牧重争若是不来救他,那才无趣。”
他为陛下铺路,可不是给牧重争做嫁衣的,这个人……迟早要除掉。
——
余华耀恐惧抱着膝盖,在这又大又破败的院子里已经待了将近一天一夜,可是没有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晚上过去,他从无论是被谁绑架都不能供出郡王和父亲,到迫切希望有人能来。
“余贵侍,属下见过余贵侍。”
流风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面上恭敬。
“你是……你是陛下的亲卫…”余华耀意识到这点后,整个人都没有了血色,“陛下……”
“陛下已然得知您进宫的目的。”流风稍稍抬手,匕首按在余华耀脖子上,强迫他张开嘴,一粒毒药下肚。
“您若是此后为陛下办事,交出您幕后主使和来往信件暗号,就可以继续活下去,当您的贵侍,否则……”
余华耀恐惧到颤抖,想要把喉咙里的毒药抠出来却无济于事,“否则什么……”
“您会肠穿肚烂,却不会死,日日夜夜痛不欲生,在这冷宫蹉跎一辈子。”
“不……我不要……我不要!”余华耀的宫袍被弄得脏兮兮,全然没有半分骄傲了,“我帮陛下做事……放过我…”
流风这才从袖口里拿出另一个药瓶,把匕首收了回去。
“这一粒解药可以撑到下个月,余贵侍先服下。”流风满意把他扶起来,细心拍掉脏污,“瞧您,弄得这么狼狈还如何服侍陛下。”
余华耀身体一抖,只余下恐惧,又听见流风叮嘱:“记住,您只能效忠于陛下。”
余华耀听出话里的意思,想到昨天摄政王对他的敌意,心念动了动,缓慢点头。
“今日…父亲会来信。”余华耀用嘶哑的声音说,“我去拿了,交给陛下看。”
“如此,余贵侍便请吧,属下亲自护送您过去。”流风带来的侍卫打开冷宫大门。
锦辰看信件时,重新梳洗过的余华耀安静陪在碧华殿里,把牧重争和太傅告诉他的所有事都说了个干净。
“陛下,臣侍只知道这么多了。”余华耀跪下行了个礼,却不敢起身。
锦辰嗯了声,“簪子。”
“什么?”余华耀讶异抬头看他。
“簪子,还回来。”
“……是。”余华耀苦涩应声,把宝贝似贴心放着的簪子呈上去。
“陛下,郡王求见。”高坤在殿外通传。
锦辰淡然收好信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余华耀小心翼翼坐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