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村里后,我的身上就多出了一层层雪白的嫩肉。
那层嫩肉竟然比少女的还柔嫩。
只是白得有点不对劲儿。
村里人还议论说我那身上的皮可能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
爷爷叮嘱我以后出外必须要带雨伞,我自是答应。
平时我都非常谨慎,但有一次我因为匆忙想着跟村里的张子玩,结果忘记带了,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皮肤都红肿了起来,还好像在冒烟,我赶忙跑回了家里。
皮肤一直红肿着极其痛苦,过了几天才逐渐消去,之后我就每次出外都带伞了。
爷爷告诉我,那是因为我的皮肤不能被太阳光直射。
也就是这一次,我才意识到村里人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
我带着试探问爷爷:“我这身皮不是来自死人的吧?”
爷爷说:“当年,我另投邪祖,对方没有收我,但却在梦中跟我说了让我杀五十只狐狸,用狐狸的心血泡开后留下的雪狐皮,把内部一层薄膜剥离后,往你身上贴……”
只有技艺极高的皮匠,才能找到那一层薄膜,当时只要爷爷稍有不慎,我就真的要去见祖师爷了。
再说当时爷爷是没有一根手指头的,能成功也一部分是运气所然。
那就是第一次赌命。
第二次则是发生在我十三岁那天。
爷爷说,我那人皮还在雪狐手里,十三岁这天,她会再次来找我。
只要爷爷这时跟她沟通,把皮替换回来,那我这辈子就能安然度过。
可是我爷爷就一个皮匠,根本不是雪狐的对手,能跟她对话已经是莫大的造化,如果她不愿意换回我的皮,并且要取走我的性命,那爷爷根本无法阻挠。
因此,第二次才是真正劫难的开始。
如果她不愿意替换的话,十八岁时,她肯定还会再来找我。
因为我十八岁时,她不再动手剥我的皮,那皮就会跟我融为一体。
那我们的皮就互相替换了,因果自然就因此解开。
不过雪狐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放了我?
爷爷还得带着我再次赌一回。
至于邪祖,他没有提及第三次怎么赌。
他原话是:如果你们第二次都没有通过,那之后的事,也不必多说。
我当时就好奇了,问爷爷:“祖师不会是怕雪狐了吧?”
爷爷一阵惊恐伸手就把我的嘴巴捂紧:“这可不能乱说,万一祖师怪罪……”
我不敢再说什么,但心里却依然觉得祖师就是怕了。
不然他直接出手不就完了?
可爷爷似乎对祖师爷的话极其笃定,当时距离我十三岁生日近在咫尺了。
就这样我焦虑地熬到了生日当天,爷爷给我做了不少菜肴,但不知为何把我床的方向给调转了,床头多出了一根红绳。
得知雪狐要来,我当然睡不着了,但那天我竟然没过片刻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