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孔令德、冯诗语和冯江波三人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谁也不说话,心里除了忐忑不安,就是隐隐的担忧。孔令德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冯江波,只见他低着头,双手合十,好像在为手术室里的受伤者祈祷——但愿他的诚心给受伤者带来福音!
夜已经很深了,医院走廊的灯光显得异常寂静而苍白,除了护士站时不时响起“嘀嘀嘀”的呼叫铃声外,几乎听不到有人大声说话,整个楼层显得静悄悄的。
“江波,刚刚你不是说人没什么问题吗?这手术室,又是怎么回事?”冯诗语发现事情有点蹊跷,好像根本就不是冯江波说的那么轻松简单。还说骑车人只是有点头晕而已,搞不好脑震荡了,或者颅内出血了,麻烦就大啦。
冯江波显得有点慌乱和不知所措,他用茫然的眼神望着冯诗语和孔令德,嘴唇嗫嚅着,半天才说了一句:“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我也搞不清楚了。”
冯诗语正想继续责问冯江波,却被孔令德制止住了。他轻轻地扯了扯冯诗语的衣袖,说:“我想冯江波他当时也懵了,先让他静一会儿吧,骂多了他心里更乱。”
听到“姐夫”孔令德如此贴心的话,冯江波一时间感动不已,他双手捂着脸,把头埋进双腿间,好像要哭的样子。冯诗语见了,也就不再吱声了,她把脸仰起来,望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轻轻叹了一口气。
孔令德拍了拍冯诗语的手,然后抓起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冯诗语也感受到了来自孔令德的安慰和鼓励。她转头过来,深情地望着孔令德,郁闷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她冲孔令德莞尔一笑,这笑靥如一朵盛开玉兰花,清新怡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孔令德说道。他这句话既是说给冯诗语听的,也是告诉情绪低落的冯江波,不能一蹶不振,要振作起来,向前看。困难永远打不败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此时此刻,他们都在期待着医生的出现,却又害怕从医生那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手术室内,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孔令德握着冯诗语的手,他们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坐在他们对面椅子上的冯江波,感觉更为紧张和不安,只见他不停地朝手术室的方向张望着,或者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中默念着什么。
“嘀答、嘀答……”走廊的时钟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响亮,每一次声响就像针扎一样,令人心惊肉跳。
大约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他的脸上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欣慰:“你们运气就是好,人也送来得及时,病人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谢谢医生!”冯江波听到这个利好的消息,屁股下面像安装了弹簧一样,瞬间蹦跳起来,还伸出手去要握住那名医生的手呢。那名医生立即摆摆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转身返回手术室内。
“谢天谢地!没事了就好。”冯诗语嘴里喃喃自语道,她原本想站起来,未成想,整个人却软绵绵地倒向了孔令德身上,仿佛一下子全身虚脱了似的。
“诗语,你没事吧?”孔令德发觉冯诗语有些不对劲,双手抱着她,关切地问道。
“姐,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喔!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爸爸妈妈不把我骂死去。”冯江波走到冯诗语身边,弯下腰问道,心里感到很自责。
“别乱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姐没事,就是感觉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高度紧张所致,缓一缓就没事了。”冯诗语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就像大病初愈的样子。说完,她又斜靠在孔令德身上,慢慢地把眼睛闭上,仿佛睡着了似的。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