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窦蔻捂着耳朵往窦顾氏的怀里钻。
“你这是干甚，打住，快打住。”窦顾氏一手揽着窦蔻，一手推搡着霍锦娘。那边窦文季也要上手拽窦蔻，这小丫头要管管了，不然这个家迟早要被她作没了。窦文昌和窦文澜上来拦的拦，拽的拽。一时间，这边乱成一团好不慌乱。
“都给我住手！”最终窦顾氏沉声呵斥一声，那声音震的昏睡中的阮明舒都微微蹙眉。
“母亲，您不能再惯着她了。”霍锦娘用手背抹着泪控诉着，囡囡现在这样多大半都是母亲宠出来的。尤其这一路，简直她说啥是啥！这毛病要治！虎着脸再次喊窦蔻“囡囡，你给我过来！”
窦蔻现在就是装死，傻子才过去让你揪耳朵呢。
“你怎的这般拎不清？囡囡哪句话说了给二郎纳小妇？什么叫权宜之计？亏得我以前觉得你这孩子是个明事理知深浅的。”窦顾氏气喘吁吁的一连三问，这囡囡的主意虽不磊落但确实是当前最好的办法。她这个宝贝蛋咋这么鬼精灵，越想越稀罕，越稀罕越瞧不上霍锦娘的做法，连带着看窦文季都没个好脸色。
“我瞧着这办法最妥，等进城稳妥了我就收阮丫头做姑娘。这是我娘俩的缘分，断不会委屈她给你的二郎做小妇！”语气不善的怼呛着霍锦娘。
“自打囡囡伤了头，你说说你这个亲娘都干了啥？！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絮叨孩子不懂事，不贴心。要贴心也要你先给孩子心！一天天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今天还上手！我看是你们当我这个老妇碍眼了！”话虽重，但自己也是个有脾气的；想要体面那也要自己担得起。
此话一出，吓的屋里几人赶紧下跪。窦文季和霍锦娘更是连连磕头“母亲此话可真是折煞儿子/儿媳了。”
“你们赶紧起来也不用给我磕头，打今个起囡囡就跟着我，你们全当没生养过她！以后她就是上天作个窟窿也不劳你俩劳神费心！”说罢便别过头不去看那二人。周围跪着的几人更是瞠目结舌，大气都不敢出。
冯月仙心里犯了嘀咕，这是咋地了？平日里她家那小猢狲没少挨揍挨骂，可也没瞧母亲这般护着。比起窦蔻，她家窦堰可是唯一的金孙。说这老太太偏疼孙女吧，那她家窦苒占着嫡长呢，果然啊人心偏了就是偏了，没什么道理可讲。
屋里一片沉寂，窝在窦顾氏怀里的窦蔻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脚好麻，她想挪动下可又觉得此刻气氛太凝重，作为导火索的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保持低调。这事吧实在也没严重到要如此责难，窦蔻摸着良心寻思这霍锦娘真真的算是个顶好的亲娘了。谁家小孩不是打大的？更何况自己的言行对于这个思维守旧的时代确实显得荒诞肆意。
悄悄扭动了下屁股，透过手肘缝瞧了眼。
这一眼瞧的窦蔻心里莫名酸楚。阿耶额头好像都磕红了，阿娘更是跪趴在地上不起身。鼻头发酸，虽然此时替阿娘声张会驳了祖母的拳拳呵护之心，可她没办法漠视掉那发自内里的心疼。抬起头红着眼眶抱着窦顾氏呜咽着“阿婆不要再生阿娘气了，阿娘阿娘是很心疼囡囡的，囡囡最爱的就是阿婆和阿娘，不想你们难过”
此时窦蔻的心里如同一把尖刀在生剜活搅着，宛若搁浅的鱼般她大口呼吸却依旧感到深深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