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点钟,栗颜和米雪两人,被来视察工作的院长抓住了一顿骂。
“几点了不回宿舍,在天台坐着,你们俩是真的闲吗?”将近七十的院长头发花白,手指着栗颜和米雪,“得亏现在是上课时间,根本没人,要是下课了砸到人你担待得起吗!初中物理学过没有?!”
……那谁也没想到拖鞋掉下去时,院长就坐在屋檐下看月色呢?
栗颜和米雪双双低头乖巧听训,还好最后院长没给记过,只是单纯把两人赶走。
俩人提着东西走在夜晚的校园小道上,你一串我一串,笑得不能自己。
途径一片幽暗的竹林,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米雪扬起眉毛按住栗颜,示意她听那边的声音。
栗颜闻声寻找而去。
竹林深处有一座亭子,灯光是昏暗的黄色,在翡翠的竹叶衬托下,灯光好似也变成了幽幽然的绿色,在这样的黑夜里,有一股难言的恐怖之感。
“啊……”
只听一道酥麻的软叫声跌跌撞撞的闯入人的耳中,她断断续续的发出短促的声音,惹人脸红心跳。
栗颜:“……我[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栗颜掉头就准备走,嘴巴还振振有词。
身后,米雪一把握住栗颜的手腕,“谁让你听那个,你看前面。”她恨铁不成钢,戳了一下栗颜的脑袋,推着她的脑门儿让她往前看。
一个身形大约一米八几的男人掩于竹林旁,看样子他也尴尬的很,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身后的竹林门已经被锁上了,只能往前走,但是往前走打扰了院子里的好事不说……还会被看见。
进退维谷,说的不过如此。
栗颜一看人的侧脸,顿时愣住,居然是白从言。
他一张帅脸满是尴尬和为难,尤其是亭子里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
米雪差点笑出声,捂着嘴不敢出声,栗颜:“……”了许久,尴尬的情绪不比白从言少多少。
还好附近有长椅,白从言干脆坐上去,翻出耳机戴上,准备听歌。
就是这个动作,让他偏头看到了身后的米雪和栗颜。
一瞬间,他的脸上只剩下了惊悚。
米雪笑的弯着腰,使劲儿忍住不笑出声,看起来表情都有些怪。栗颜和白从言坐在长椅上,白从言满脸尴尬,为了听栗颜小声说话,耳机也没敢戴。
那边的暧昧声音不断传进耳中,不仅声音不小,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白从言的表情逐渐挂不住了。
栗颜脸颊微红,微微垂着头,表情似尴尬似隐忍,在白从言看不到的角度,掐了米雪一下。
白从言见栗颜垂着眼眸,那双动人的眼眸中似乎含着一汪羞愤的春水,手都紧张的捏着,满身散发着手足无措的气息,内心不自觉升腾起一抹疼惜。
栗颜警告了一眼米雪,米雪才一本正经的干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还没说话,就有一双手从身后探来,轻轻捂住了栗颜的双耳。他的动作很轻柔,手心并未伸展平整,反而掌心收拢起来,似乎怕捂痛了她,但这样的造型偏偏给了她很好的隔音性。
他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别怕。”经过手掌的阻隔,声音又轻又柔,好似春风拂面,给人温暖。
白从言虽然长相正经,一看就是那种未来会成为驰名界内的严肃律师的那种人,可他偏偏也有格外温柔的一面,这一面只为栗颜所展现。
他是一个非常内敛温和的一个人,从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对栗颜死缠烂打这一点,也能看的出来。
他似乎非常期待栗颜能够主动去找她,虽然栗颜一直都没有找过他,他也异常有耐心,并不为此感到气恼。
该说什么,
白从言好像一位合格的猎人。
栗颜被白从言捂着耳朵,眼睛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