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说完,却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诧异地转身看去,却见宁菀已经仓皇逃走,不由莞尔。
回到马车上,宁菀的心跳依旧很快,喝了杯温水,又深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冷静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萧陌接近,她就会心跳很快,完全不能自已,就好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这种症状她活了两世还从未遇到过,看来她真的是喜欢上萧陌却不自知。
小时候的戏言,没想到经过两辈子,竟要成真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马车已经到了侯府门口,且因为被什么阻挡而骤然停止。
宁菀身子晃了晃,挑帘看去,看到几张半生不熟的脸,想必是宁家族人。
“县主,我等是来看望你的。”其中一人陪着笑脸道,“听说那宁安禀竟敢胆大妄为地伤害县主,我们几个族中长辈商议之后,已经将他逐出宁家,去除族谱名字。”
说话这人是宁安禀的亲弟弟宁安吉,他被自己长兄压着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出头之日,就迫不及待地前来讨好宁菀。
瞧见他,宁菀的面色蓦然阴沉下来,很清楚他此来是做什么。
“四叔父怎么来了?”宁菀依旧保持表面的礼节,下了马车,“难道是知道大伯父在大理寺撞柱身亡,来给他收尸的?”
宁安吉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抽搐几下,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
“难道不是?”宁菀诧异地问,“那四叔父找我做什么?”
宁安吉来找她,必定是
为了自己能够当族长一事,只要他得了宁菀的支持,这个头衔自然是他的。
可如今听到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宁安禀的死亡,他又有些退缩,莫名觉得宁菀的面色可怕极了。
“若是没别的事,请回。”宁菀冷淡地撇下他们,转身要进侯府。
“县主!”宁安吉咬了咬牙,拦住宁菀道,“宁安禀想要霸占侯府家产,还想要害县主和四少爷,他死也是罪有应得!”
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只能将宁安禀抛在脑后,而是紧紧抱住永平侯府这条大腿。
“四叔父说得对。”宁菀淡淡笑着,“还有别的事吗?”
她明明是在笑,宁安吉却偏偏看出了阴冷,浑身打了个寒颤。
“县主,这族中不能没有管事之人。”宁安吉鼓起勇气微微低头道,“若是我当了这个族长,定会以县主马首是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先放低姿态,只要以后宁菀支持他,以族长这个身份,还不是要什么侯府给什么?
他算盘打得震天响,宁菀又怎会听不出来?
“这个与我无关。”宁菀淡笑道,“宁安禀的长子企图谋害太子殿下,已经被砍头了,他的族长之位必然有官员免去,至于下一任是谁,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她说这话时,目光似笑非笑,眼底却并无笑意。
“就算他被免去族长之位,咱们也是一家人,县主如何说了不算?”宁安吉陪着笑脸道,“我们永远都承认你在族中的地位
。”
“四叔父。”宁菀冷声道,“宁安禀犯了这样大的罪过,以后你们还是离开上京,与侯府断绝关系,否则等太子登基,只怕你们也……”
如今太子尚未登基,凡事由皇上做主,皇上不殃及他们,可不见得太子登基也不会翻旧账。
她这话让宁安吉如梦初醒,他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片刻,朝着宁菀躬身一揖,带着些感谢之意,转身离开。
宁安吉回去之后变卖家产,拖家带口离开上京不提。
皇上下了圣旨,宁安禀的儿子刺杀太子,褫夺宁安禀宁家族长之职,全家打入天牢,等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