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她自己觉得名誉受损,自杀了!”宁安怀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撒谎不会吗?”
宁安怀此刻烦透了,他后悔自己娶了郑氏那个女人,若非如此,他的嫡子嫡女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上不得台面之事。
与其宁姝活着,给侯府、给他脸上抹黑,倒不如死了干净,还能落得个刚烈的好名声。
“菀儿知道了。”宁菀低声应了,“可不管如何,菀儿还是要尽力救一救二妹妹,祖母的身子……让她多快活些日子也是好的。”
“你这孩子就是心软。”宁安怀瞧着她,不住地叹气,“既然你祖母将掌家权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我?”宁菀慌忙摇头,“叔父不在,菀儿斗胆做主,可叔父如今回来了,大事还是要叔父拿主意的。”
最近出事的都是二房,若是每件事都是她拿主意,指不定哪天宁安怀想起来会怪罪于她,她才不会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有些事,她只能私下去做,才能将自己完全撇干净。
“就照我说的做。”宁安怀冷声道,“明日我将刘氏接回来,助你管理府中的事情,至于宁姝那边,我会试图用关系去找找萧
陌,你就别管了。”
“是,多谢叔父。”宁菀欠身行礼,“叔父去休息,菀儿守在这里就好。”
宁安怀闻言,便起身离开了,却没回二房,而是在昭华园找了间客房住下。
晚上守在屋内,闻着淡淡的药香,宁菀没有丝毫睡意,她脑海中想着的竟都是萧陌离开的背影。
到底皇上将他叫回去说了什么,为何他突然变了态度?
仔细想了想,宁菀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两人今日是从宫里一起出来的,若是让皇上知道,免不了会想起上次的事情。
这么想着,宁菀惊出一身冷汗,她实在是不该一时昏了头,就跟萧陌一起出宫!
她越想越坐不住,恨不得现在就知道皇上到底跟萧陌说了什么。
“小姐。”春芷瞧着她面色不对,担忧地道,“你今日身子也不适,不如回去歇着,让奴婢在这里守着就好。”
瞧着她的确是面色苍白如纸,春芳也忍不住道:“县主回去歇着吧,有奴婢在这里守着就好。”
宁菀正好借此离开,她踉跄着起身道:“也好,我回去歇片刻,待会儿就来。”
回到汐月阁,宁菀刚进门,就看到熟
悉的地方扎着匕首,她忙上前取下来。
萧陌的字迹还是那样洒脱——皇上今日怀疑你我关系,已经摆平,你不必担心。
看到他这几个字,宁菀方才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忍不住将字条贴着心口,深深呼吸几次,情绪才平静下来。
回过神之后,想到自己将萧陌写下的字贴在心口处,蓦然脸红了,忙将字条用火烧了。
她躺下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在天亮之前又去了昭华园,进了院门就得知老夫人还没醒。
郑氏的丫头却守在宁安怀跪着的那间厢房外,东倒西歪打着盹儿,看来跪了不是一时片刻。
“小姐。”春芷迎出来,低声道,“二夫人得知二爷回来了,便差人来请,二爷却不理会。”
“她能开口说话了?”宁菀好奇地问,前几日郑氏还发不出一个字音。
“不能。”春芷摇头,“据说是抖着手在纸上写了‘二爷’两个字,下人自己琢磨着,应该是要来请二爷。”
宁菀冷笑不语,看来郑氏这是在等着宁安怀去救她的宝贝女儿。
她在屋内又守了半个时辰,天色刚亮,老夫人就醒了,瞧着她靠在床榻边小憩的模样,
忍不住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缓缓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