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此刻身体才软了下去,御医说他最多还有三个月,这段时间,他一定要将所有的绊脚石全都清理了,还给太子一个清明的朝堂。
想到永平侯府的兵符,赵达突然又想到一个人,摆手示意内侍去将宁安怀召进宫。
他知道,宁安怀被赶出永平侯府,一定对宁菀姐弟怀恨在心,或许能起一定的作用。
宁安怀很快就来了,身为一个礼部的闲职,他很少能单独见到皇帝,今天突然被召进宫,吓得几乎要尿裤子。
一进书房的门,宁安怀便直接跪下道:“臣宁安怀参见皇上,皇上大安。”
他匍匐在地,全身上下都哆哆嗦嗦的,显然是吓得不轻。
瞧着他这副窝囊废的样子,赵达强打起精神,冷声问道:“朕听说,你如今住在西街?
“是,皇上。”宁安怀声音发抖,“之前宁菀陷害微臣,说老夫人是微臣孩子,太子殿下被奸人蒙蔽,便将臣赶出了侯府。”
“你的意思是,太子识人不清?”赵达的声音明显不悦,“身为储君,难道他连宁菀到底是陷害,还是真的,都不知道?”
这话他不仅是问宁安怀,也是问自己,这个他自己选的太子,难道真的如此不堪大用?
“不不不!”宁安怀结结巴巴地道,“是宁菀、是她伪造证据,太子不过是秉公处理,臣心服口服。”
他此刻吓得腹部肿胀,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将不干净的东西弄脏御书房的地面。
硬生生憋回去,额头上已经全都是冷汗,他也不敢擦,只能任由冷汗滴落在明晃晃的石板地上。
“你也是老臣了。”赵达怒斥,“说话不经大脑,难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听着皇上的口气,不像是要处罚他的意思,宁安怀这才长长地呼出口气。
“臣几次想要回侯府,找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都被宁菀拦下。”宁安怀十分委屈地道,“如今住在西街一处小院子里,整日吃不好睡不好,脑子不太清楚,还请皇上恕罪。”
他这话,完全说到了关键处,赵达就是想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现在看来,完全用不着。
“这个菀儿也是。”赵达叹了口气,“朕这就下旨同意你回府,你好好找找证据,若是找到什么有用的,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朕。”
宁安怀虽说窝囊胆小,但能在礼部混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很清楚皇帝这话的意思。
再联想如今的形势,他就明白
了,皇帝这是让他去侯府找罪证,若是能牵扯萧陌更好,这样就可以将城防军收回来。
“臣定会好好找证据。”宁安怀缓缓抬起头,“不负皇上所托。”
他最后一句话是在试探皇帝的意思,见他明白了,赵达才松了口气,觉得他还不至于窝囊到什么都不懂。
很快,宁安怀就拿着皇帝给他的圣旨,趾高气昂地带着刘氏收拾东西准备回侯府。
听到他要回去,刘氏高兴之余却觉得有些惧怕。
之前宁婵来威胁她的话还在耳边,她若是就这么回去了,这丫头不知道会不会将之前的事情告诉宁安怀?
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收拾东西就十分缓慢。
看着她收拾东西这么慢,宁安怀不由得道:“是不是不想要这些?无妨,都丢下就是,我们这就回去,以后我们要什么有什么,这些都扔了去!”
他吩咐仆人将院子里的东西放在原处,然后带着刘氏坐上马车,因为心情好,甚至在马车上唱起了小曲。
待马车停在永平侯府门口,宁安怀便大摇大摆地带着刘氏和一众仆从要进侯府。
“二爷?”萃玉得到消息赶来,欠身行礼,“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
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宁安怀踹了她一脚,“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圣旨,今天可是爷回府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