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正好被进门的宁菀听到,她看向身旁的禁卫军统领宋吉。
“宋大人,这是出了何事?”宁菀眼神躲闪,故作害怕地问,“该不会是周小侯爷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这件事既然是皇命,她若是自己来,出了什么事都会被说成是私怨。
因此,宁菀特意请旨,让禁卫军同她一起来办这件事。
“县主莫怕。”宋吉温声安抚,“无论他们出现什么变故,今天这个宅子都是你的。”
他们禁卫军都是看皇上脸色办事,皇上都觉得周家人该死,曾经那样欺君,他还有什么顾忌?
何况,宋吉是萧陌的好兄弟,他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读书人的做派,实则杀起人来,丝毫不比萧陌手软。
所以他们两个在上京,也算是并驾齐驱的判官修罗,谁的名声也不比谁好点。
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宁菀暂时还不知道,这才会在他面前装柔弱。
“那我跟着宋大人就是。”宁菀往后退了退,躲在宋吉的身后,“宋大人先请。”
瞧着她这样惧怕的样子,宋吉实在是不敢相信,萧陌居然喜欢这样柔弱的小姑娘,而且还是放在心尖尖上
的。
作为兄弟,他再想不明白,也得保护好宁菀,并未多言,迈着步子进了后院。
周硕此刻就趴在周氏的身上,眼泪都哭干了,怔愣着看向眼前的虚无,对自己以前做出的那些事情后悔莫及。
若是他没有遇到宁菀,可能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没有让人回到以前的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逝去的亲人追悔莫及。
宋吉进来时,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挥手让人将他拖出来。
“你们做什么!?”周硕乍醒,看着院子里的凶神恶煞,惊恐地问,“这里是安国侯府,谁让你们闯进来的,我要去报官!”
“报!”宋吉让人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本官就在这里,你想说什么?”
他坐下之后,示意身后一直躲着的宁菀也坐下,这场戏可有的看,站着太累了。
看到他身后的宁菀,周硕疯了似的挣扎着要扑过来,看神情是要去咬宁菀!
架着他的禁卫军立刻两拳挥过去,他就被打得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腹喊疼,脸上青筋暴起。
“连县主你都敢不敬?”宋吉抿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道,“实在是不知天
高地厚,今天本官来是奉皇命来收这个宅子,从今往后这里就不姓周,你若是识相,此刻就交出地契房契离开。”
上京流传着这样的民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萧阎罗的笑和宋判官的茶。
此刻宋吉都端起茶来,证明今日周硕若是不死在这里,很难收场。
但凡是个识相的,看见宋吉端茶,立刻溜得比兔子还快,奈何周硕刚刚经历母亲的死亡,他已经疯了。
“你这个狗官!”周硕趴在地上骂道,“你别以为你向着萧陌,我就怕你!”
“还有力气骂人?”宋吉放下了茶杯,“看来是不服了?”
他话音刚落,那两名禁卫军就对周硕开始拳打脚踢,很快他身上就渗出血来,青一块紫一块。
宁菀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半张脸,掩饰她冷漠的双眸。
就算是周硕被打死,依然不能弥补她曾经所受的那些伤痛,只是心里的痛会缓解。
待周硕被打得奄奄一息时,宋吉终于让人住手,温声道:“何必将事情闹成这样?赶紧把地契房契拿出来,本官自然放你离开,不然你死了,这里依然是要交给县主,不过是过程麻烦些而已,不过本官相信,也并不会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