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大人的通房。”汀儿惊恐地低下身子,“这上京哪家的公子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偏县主如此善妒?”
看来这个汀儿是有人特意教导过的,一句话就将她往七出之条上推,身为女子,岂能不知名声的重要性?
“善妒?”宁菀冷笑出声,“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此放肆,背后让你前来之人,只怕不安好心呢。”
春芷走到汀儿面前蹲下身子,淡淡道:“你可知那些胆敢得罪县主的人是什么下场?若你不知,就该看看钱家姐妹和宁家二小姐。”
闻言,汀儿瞳孔震了震,身子缩成一团。
如今上京谁人不知,钱家姐妹因为得罪了县主,才会遭到后面这些劫难,钱家还被大理寺灭了门。
以前她还没有萧陌这个未婚夫,如今更是上京最不能得罪的勋贵小姐,没有之一。
“没有人让、让奴婢前来。”汀儿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只是想求县主不要赶奴婢走。”
“来人,将她赶出去!”宁菀不愿同她多废话,“谁要赶你走你去找谁,再不济去找萧大人,他若真的想要你留下,我自是没话说。”
不知为何,宁菀心里竟窝着一股火,看着汀儿大着的肚子,更是觉得碍眼。
立刻有两个嬷嬷上前,抓住汀儿的手臂,尽
量不去碰她的肚子,继而将她架出府去,丢在大街上才回来。
见无人理会自己,汀儿突然跪下道:“各位街坊邻居,大家为我评评理,永平侯府县主仗势欺人,我已经怀了萧大人的骨肉,她却非要去母留子,当真好狠的心!”
她说的声泪俱下,立刻惹得旁人同情,纷纷对着永平侯府的大门指指点点。
“她一个姑娘家,就害得自己叔母离世,叔父被赶出府,自己独霸宁家家产,试问这上京的勋贵人家中,谁家有这样狠毒的小姐?”
如今盛夏虽过,却还是十分炎热,汀儿捂着自己的肚子,额头已经有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使得她的话更令人信服。
那些人起哄的声音就更大了,索性这侯府只剩下宁菀一个姑娘家,就算他们说的不对,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听着外面的闲言碎语,宁菀冷笑出声,这些人永远不知道什么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一个姑娘家面对他们这样的指责,软弱些的,可能一根白绫就将自己的生命葬送。
“小姐,要将他们赶走吗?”杜延皱眉问,“他们再这么说下去,只怕会更难听。”
宁菀却摇摇头:“造谣者,就等着我出去,这样好坐实了我恶毒的罪名。”
她此刻不能出去,更不能动
汀儿一根汗毛,只能等着汀儿自己离开。
但这个造谣生事的罪名,汀儿也绝躲不过去,既然她认定自己的孩子是萧陌的,胆子如此大,必定还会有动作。
企图诬陷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大了,并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背得起。
外面阳光太大,汀儿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全身都酸痛,硕大的肚子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只好缓缓起身。
“萧大人负心薄幸,长宁县主狠毒心肠,他们两人可真是绝配,如果我活不下去,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放完了狠话,汀儿挺着大肚子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自己说了那么多,宁菀却不接招,这让她有些出乎意料,这种话哪个姑娘能受得了?
待她离开之后,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
一整天,这件事都是东市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在他们口中,险些将宁菀妖魔化,觉得她就是哪个狐妖转世。
待萧陌在大理寺忙完事情,这件事已经迅速发酵,在人们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