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田渊被林如海拉着夸了半天,又问起了学业上的功课,这是家长们看见学生的本能反应。
在筠哥儿和黛玉玩儿累了去休息的时候,林如海也就正好和田渊聊起了科举与书院相关。
“书院中学子被谋杀,竟被压了下来?这可是应天书院!”林如海大惊。应天书院已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书院了。
曾经他就是在应天书院读过书的,在里面的学子,都是以文会友,至于家室?家室再好,成绩不行一样不得人看重,而成绩可以的,很少有脑子不清楚的,因而在书院中,或许学生与学生的家庭是政敌关系,但在书院,他们仅仅是同一届的学生,书院也不允许他们把政治带到书院中划分势力,那样根本就不能安心学习,只会造成书院的“中举率”越来越低。
书院是书院,朝堂是朝堂,这是一直以来的默契。
比较夫子政见相左的也不是没有。
而现在,田渊在说什么?
“书院的先生倒是学识丰富,对于科举的理解与技巧,更是让学生豁然开朗,远比学生在家闭门造车来得有效率,虽总有一群纨绔子弟闹腾抱团,但对于正儿八经在书院学习的学子,书院的先生也都很照顾,但学生没想到……”
田渊深吸一口气,才苦笑道,“只是那一晚失眠,心情烦躁,便想着出门赏月,不料,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些声音。”
田渊无比庆幸他当时没有冒然出去查看情况。
书院中没有小厮和书童帮忙,借着月色,他看着平时那几个混日子的少爷,不利索的,一起拖着一个人往书院外走。
“那地上,有血迹。”
田渊低垂着眉眼,心绪并不太平,“我应该及时上报的,可是我没有。”
林如海并没有对于田渊的“知情不报”发表态度,只听田渊继续道,“第二天,学院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既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人“受伤”。
“我心里不安,谁也没敢告诉,只能猜测那人是受伤严重去养伤了。”但他知道可能性很小。
“近一旬后,我才从其他同学口中知晓,滁州富商徐家产业出了问题,徐家家主因此病重,卧床不起,随时有病逝的可能,其孙徐晔,因而请了长假,回家去了。”
滁州,富商徐家。
“徐家涉及的产业……”林如海沉吟,“莫非……”
田渊有些低迷地点头,而后的发展,和林如海猜测的,相差不大,请长假回家,和突然“消失”,同住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区别?
而同住的几人,状态是否正常,行为是否有异常,田渊心中本就有疑虑,稍加注意,发现端倪再正常不过。
“因这件事,我心中一直不安,借故家中有事回了一趟家。”田渊没有专门去滁州,他一丝一毫也不敢大意,他只是老老实实回家,然后回家后状似无意的和熟悉的商人交谈过一两句。
“滁州徐家的事情挺大的,家主病重,儿子不顶用,长孙来回奔波,底下的人却不服,同行哪儿能干看着,不到一个月徐家就彻底败落,最后决定回老家,似乎是在路上被打劫了。”
至此,徐家在滁州再无痕迹,而徐家在书院读书的孙子,并未出现在故事之中。
“我并不敢打探过多惹人怀疑,无论是徐家家破人亡的迅速,还是徐晔消失的原因,亦或者,书院处理得平稳迅速。”
“你做得没错。”林如海叹道,“但凡当时你出了声,或者第二天表示了疑惑,可能就是第二个徐晔了。”
“是徐家老爷子先病重,还是徐晔先‘回家探病’,我会私下派人详查。”林如海面色有些冷,但面向田渊的时候却克制了情绪,带有安抚和赞赏的眼光,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书院的?”
田渊既然前面都已经说了,自然没什么隐瞒的,“回书院后两个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