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哥儿的生辰是腊月初九,如今也才四岁多点,而黛玉则是花朝节降生,再有半个来月,也不过五岁。
加上还有贾敏和林如海还要抽时间亲自教导儿女,因而每天上课的时间其实不长,顶多一个上午。
如此下来,夫子每日的教课状态都十分良好,姐弟俩也有足够的精力兼顾其他的内容。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筠哥儿和黛玉也都对手底下的人有了充分的了解和定位。
筠哥儿很满意自己的眼光。这才不到十天,明玕不仅已经和拂云院的所有人都混熟了,还得到了不错的评价,就连整个林家,他们能去的地方,大部分都有了明玕能交谈几句的人,要知道,明玕也才七岁。
而与明玕不同的,是存在感很低,但关键时刻能派得上用场的郁离。郁离平时不声不响,但上课夫子讲授的内容他都能记住,并在他们有遗漏的时候给予准确的答复,这分明是学习委员,不,是助教啊!
筠哥儿和黛玉都挺聪明,照理来说学业难不了他们,但是耐不住正是因为他们作业完成得都太好,让夫子觉得是不是他教得太简单了,他可不能对不住林老爷。
“四书章句集注?”田渊看着在家里备案的父亲,有些诧异,“直接讲集注?父亲你认真的?”
田夫子抚了抚胡须,精神抖擞放下毛笔,“他们接收领悟能力很快,试试嘛,又没让他们现在就能去考试,提前打好底子罢了。”
与在农田中长大的田夫子不同,田夫子相比传统印象中的读书人,更像一个稍微白净一点的农人,而他儿子田渊,虽只有十三,却已经是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样,任谁初见他,都得以为是书香人家的公子。
田渊有些微妙地看了眼略待憨厚气质的父亲,缓缓道,“您别太揠苗助长就行……”
谁家四五岁的小孩儿,会高兴上课内容加深啊?
第二天,田夫子叫来田渊,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高兴,“大壮你看交上来的作业,我就说他们能跟上!”
于是乎难度就这么定了下来。郁离学起来没有压力,黛玉和筠哥儿能跟上,只是有小部分时候会有点遗漏,其他三人稍微有点困难,但夫子也不是光讲难的,也会讲基础的,基础的他们能跟上。
总体而言,十天左右下来,整个上课的基调就已经定了下来。
而黛玉的两个丫头,羽鸢已经几乎能接手黛玉身边的大小杂事,泽芝见后也有指导,而雪雁的定位更像是一个玩伴类的丫头,不像羽鸢一样各方面都比较强,但胜在听话,且能力均衡,又一切以黛玉为主,也的确让黛玉展颜不少。
对于林家两个嫩苗苗的良好状态,林家夫妻俩是越看越欣慰,越看越高兴。
但他们高兴了,有人就不高兴了。
正月月底,陈允和孟绰私下又聚在了一起。
“萍絮那儿,什么消息都没露出来。”陈允喝着小酒,吃着下酒菜,神情悠哉,不见半点愁容。
对面的孟绰则专注于饮酒,看酒的眼神如同看美人儿,“本就没指望她,一颗探路石罢了。”一脸陶醉的眯起了眼,沉浸式闻着酒香,“还是陈兄你这儿的酒,够味儿!”
见孟绰全然没放心上,沉迷喝酒,陈允眉毛一挑,放下筷子,咽下下酒菜道,“孟老弟,萍絮那儿没消息,可我却刚得了个消息。”
孟绰第六感上线,抬眼,望向陈允。
陈允:“今年林府送往荣国府的年礼,相比往年明显少了。”
孟绰低头看着酒杯里中轻微摇晃的酒水,半晌,一口闷掉,“消息从哪儿传来的?”
“京城。”
不是从扬州,而是从京城。
“林海那老狐狸,可不会这时候就明显站队。”
孟绰往后一靠,“他要真这么急,就不会收下萍絮,可问题在于,这个关键时刻,林海还能默许这样的年礼,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