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软烂,香气从锅中慢慢溢出。
赵淮霁试探着问:“能吃了吗?”
魏周摇头,“还得再煮一会儿。”
炉火散出的热气烤得周围暖烘烘的,两个人围着火炉坐着,倒也不冷。魏周看到赵淮霁非常认真地盯着火炉上的锅,时不时就起来搅动几下,仿佛那不是一锅粥,而是一份边境战报,需要认真对待。
不久后,锅里的米终于变得软糯晶莹、浓香四溢。
“这是不是就能吃了?”赵淮霁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碗。
魏周终于是忍不住笑了,“是,能吃了,陛下。”
赵淮霁便拿开锅盖,用勺子搅了两下热气腾腾的粥,端起碗盛了一大碗。刚盛好,他忽觉碗烫得很,下意识地手松了一下。
魏周手快,上前接住了碗,才没让碗掉在地上。
他觉得有些热,但防御力高,并不会觉得烫得手痛,只是能感觉到手里的碗的温度高而已。
他接过碗后,走到角落的小木桌旁,轻轻放下。
赵淮霁颇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烫。”
他从来没端过这么烫的粥,所喝到的粥都是温度刚刚好的。他自小长大宫中,再怎么经历宫中的勾心斗角,生活上依旧是优渥的。
他又盛了一碗,这次有了经验,他用一块布垫了一下,将碗起,和之前那碗一起放到小桌子上。
魏周提醒他:“这粥不能马上喝,很烫。”
皇帝没有任何生活常识,他甚至不知道粥刚煮出来是烫的。
赵淮霁:“我知道的。”
他手被烫了一下,自然知道这粥不能马上喝。他是缺乏生活常识,又不是傻……
魏周在厨房里翻出了一坛腌菜,用盘子盛出一些,端了过来。
冬日天冷,粥很快便放得凉了,刚刚好能喝。
两个人就着咸菜,喝了些热粥,便觉得身上暖暖的。
吃过粥,赵淮霁起身道:“我去洗碗。”
魏周不知皇帝今天怎
么突然对这些厨房的琐事这么感兴趣,但他想洗,便由得他了。
不久后,魏周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赶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碗被摔碎了一只,另一只也给磕得豁了一个口子。
赵淮霁低头道:“抱歉,我又添乱。”
魏周反倒是有些愕然。
一个皇帝,竟然为摔了一只碗道歉吗?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半晌才来了一句,“岁岁平安,是吉兆,挺好的。”
“是吗?”赵淮霁马上又露出了笑容。
魏周认真地点头,“是。”
炉上有热水,洗漱过后,魏周又打了水放回炉上。他不太会用这火炉,还是去查过智能手表,才知道要用新的蜂窝煤替换掉旧的,再把塞子塞回去,方能让火一直不熄,下次使用时不用重新点火。
收拾妥当,苏青梨引他们去客房歇息。
一进屋,魏周和赵淮霁都愣了。
这屋子里点了一对鸳鸯红烛,连锦被都是大红色的,看上去喜庆得很。要是再给整个“喜”字一贴,就跟洞房没什么区别了。
魏周犹豫地道:“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喜庆了?”
苏青梨道:“公主说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过年点红烛,有什么问题吗?公主还说,这红烛要一直点着,不能熄灭,图个吉利。”
魏周指着床上,“那被子……”
苏青梨白了他一眼,“你还挑颜色?”
“……”
“我不挑。”
苏青梨懒得搭理他,“我去睡觉了,没有要命的事,不要吵我!我虽伺候公主,可你们不能把我当丫环使唤,明白吗?”
说罢转身便走了。
魏周便走到床前,问赵淮霁:“陛下睡里面还是外面?”
赵淮霁道:“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