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羽道灵思忖着:若要解除生死相随符,想必还需从制符之人入手,也就是那赠符之人是为关键。只是此人到底是何模样,去往了哪里?如今随着漠京皇城易主,先帝驾崩,知道此事的人估计都已不在世间了。
他看着哭得眼睛略微红肿的小徒弟,心下不由得升起一丝歉意。前段时间变故陡生,又因江有义被高手掳走,导致他无暇顾及其他,说到底他这个做师父的没有考虑周全。
叶艾心的注意力都在羽道灵身上,她当然能捕捉到羽道灵眼里的歉意,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
只是想到师父说要尽快给她解除符咒,又不免想到师父是嫌她麻烦所以要尽快解符吗?那如此一来以后她想这般与师父近距离独处,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般一想,叶艾心又不免患得患失起来。
气氛有些奇怪了。
江有义左看看叶艾心右瞧瞧羽道灵,他二人沉默不语,似乎都在想着心事。
其实她是对羽道灵此人是十分放心的。他这棵铁树一百多年来都没开花,若是个花心种子,凭他的地位和相貌,早就遍地开花结果了,哪里轮得到她呀!
没想到啊,独独碰到她这个原本无心栽花之人,倒是让这棵高岭之上的铁树开了花。
所以目前她与羽道灵互通心意,即便知道叶艾心对他存了些心思,江有义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咳嗽一声打破这层安静,说道:“师叔,现如今净琉派有司马冲从中作梗,掌门师父尚未出关,而各大门派都去了长清宗,之前我被困魔族之时,隐隐感觉会有所行动,不如我们先去长清宗吧,正好也可以看看秦小霜她们是否无恙。”
羽道灵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说着当下召唤出神剑赤松准备御剑。
叶艾心犹豫地看了看江有义,说道:“其实江师姐现在不适合与我们一同前去。”
江有义奇道:“那是为何?”
“可能江师姐还不知道,目前各大宗门都已经传遍了,说咱们掌门收的内门弟子是邪修、是奸细。司马执事已经下令将你逐出宗门,还说……还说……”
“说了什么?”羽道灵的黑琉璃般的双眸好似染上了一层冰霜,冷声问道。
叶艾心偷偷看了一眼师父,她知道师父十分在意师姐,心下有些害怕他生气,但是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出来:“司马执事放言,正道之士倘若见到她便可群起捉拿,若能活捉艳姬送到净琉派,司马执事便不会亏待此人。”
可此时江有义心里竟还松了口气,至少没有下令杀了她,那说明她江有义对这帮人来说还有价值,因此一时之间还不不必担心丢了小命。
羽道灵却道:“还说了什么?”
叶艾心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羽道灵,只老老实实的模样,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师父您!司马执事说……师父你一反常态维护艳姬,是被艳姬迷了心智走入歧途,倘若能说服你捉拿艳姬回到净琉派,便可将功折罪,倘若师父你……执迷不悟,那便视同艳姬的同伙,一并逐出净琉门派。”
江有义听着听着,都气笑了:“真是贼喊捉贼。好大的口气啊!”
叶艾心见她居然还有心思笑,心下更加着急,那说明江有义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她走近江有义,拉起她的手,恳求道:“江师姐,在我眼里你还是我师姐,只是现在天下人认为你是艳姬,光我认为没用。如果你与我们一同出现在长清宗,不仅无法自保,更会……连累师父,我,我不想师父为难。师父那么疼你,你也不会忍心的对不对?”
“小叶!”羽道灵连忙制止道。
他这个小徒弟什么都好,做事细心,想得周到,只是有时太过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说这些话未免显得不近人情了些。她这样说却是为了维护他这个师父,但是却叫有义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