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聋眼盲◎
江有义已经预感到,今日在这洞府内,将会是她穿书以来最难熬过去的一晚。
以往无数次,即便再怎么危险,即便濒临死亡之际,因为有人信任她,引她为知己好友,便终是有人会来救她,所以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怕到骨子里的感觉。可是这一刻,她忽然感到怕了,前所未有的虚脱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此时身旁明真还不知是何意,正疑惑地看着从洞口缓缓走进的余长老。
江有义不敢想象,一会儿明真会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她,会如何想她这个人。她忽然有些累了,也不想细想。
咬咬牙,走一步看一步吧。
原本以为只是余长老带着净琉派的亲信而来,谁知紧接着便是几个光头和尚和一身白菜绿的儒雅弟子。
好,好得很!
永慈寺和长清宗的也来了,想来今晚她江有义终于要名扬四海了!
宽阔的洞府里一下子显得“热闹”起来,为首之人是净琉派余长老;左首那位是一身青绿宽袍的中年人,看着面生,约莫也是长清宗长老级别的人物了;右首是一位身着土褐色僧袍的大师,续着白胡子,身形有些圆润,眉目甚是慈祥。
明真一见他,眸子一亮,抢先一步道:“无闻师叔,您,您怎么来了?”行难和行参修为较低,此时刚恢复神智,无力地坐在地上调息,见是师叔祖来了,二人瞬间激动地想要起身,却不得法,又跌了回去。
戒痴由于被元海禅师的气劲定在地上,又没法回头亲眼看看,听到明真喊了一声无闻师叔,一张苦瓜脸喜上眉梢,顿时觉得自个儿腰板硬了一些。
当下又梗着脖子一脸委屈道:“无闻师叔祖,您来的正好,求您为弟子们做主啊!”
无闻一进洞内便瞧见自家四名弟子东倒西歪地或坐或躺在地上,特别是弟子行觉,俨然没了生气,他胸前一个巴掌大的窟窿,衣襟完全染成了深红色。
无闻当下心中悲痛不已,只是还未等他说话,身后永慈寺几名武僧看到此情景,无不悲愤问道:“到底是谁,敢向我们永慈寺弟子下此等黑手?”
“明真小师叔,您说,凶手是谁?”
“是啊!不能让行觉白白死了!”
“行觉师弟竟是被人活生生掏了心脏,死的好惨啊,此仇不报我们怎能安心?”
那四五个永慈寺弟子,一个个拿出禅棍,气势汹汹。似是一旦知道凶手是谁,便要将那人当场乱棍打死。
无闻忙回头道:“稍安勿躁,有人残害永慈寺弟子,我等自然要为其报仇,但也不可错杀任何无辜之人,如今要做的便是弄清楚真相。”
众弟子齐刷刷看向明真,似是在等着明真给他们一个交代。明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而且他想到戒痴之前所言,此事关系到江有义的身份,想了想说道:“此时不便细说,还望师叔替戒痴等人解开定身术。”
无闻心中一动,想着这件事情大概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地方,随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当下走到戒痴跟前,伸手捏诀随后在他身后几处大穴推了几下,可是戒痴仍是一动不动,无法起身。
无闻又试了几次,仍是没有任何效果,他心下略感焦急,却又束手无策。
戒痴心下有些慌了,不安道:“师叔祖?”
身后净琉派余长老说道:“无闻大师,不防让老朽与叶真人试一试?”
“阿弥陀佛。”无闻摇了摇头,说道,“并非老衲看轻你们,只是这定身之法太过奇特,对方的修为高过我等太多,所以……”
此言一出,余长老与叶真人同时看向了石床之上打坐的灰袍人。此地除了此人看不出修为外,其余众弟子皆比他们三人低了一些,故而极有可能便是这灰袍人下得手。
余长老是个人精,他见那灰袍人不言不语,见着当今三大门派之人竟能泰然安坐,想着可能是什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