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为了救赎而来的灵魂◎
“师叔明明知道这半颗药丸是从我嘴里拿出来的,他怎么还吃得这般干脆?”江有义盯着羽道灵,脑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散思维。
“看什么呢?”
羽道灵移开目光望着远方,但江有义知道,他这话是对她讲的。
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薄唇盯得太久了,惹得师叔不自在了,江有义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有些事原本可以不说,大家权当没有发生,该怎样还是怎样,但长此以往,心中总会产生裂痕,那裂痕渐渐变大,终会轰然倒塌。
江有义晓得这样的道理,她沉默片刻,仍是选择开口道:“师叔,你不怕那药丸有毒吗?”
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羽道灵轻笑一声道:“有义会给师叔下毒?”
江有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师叔心里一定对我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不如,师叔你问我吧,有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全部告诉羽道灵,于是又心虚地加了一句:“若有现在不能说的,今后终有一天也会告诉您,绝不敢欺瞒您。”
江有义说完,等了一会儿不见羽道灵问话,便闷闷地坐在了剑身上,单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远方夕阳。
晚霞将天边染了个透,映着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眼耷拉着,似是受了什么委屈又或是内心存着万般苦楚。
羽道灵见之,不由心底有股异样的情绪,想摸摸她的头,听她倾诉,这会不会让她好受些。
可转念一想,这丫头跟着司马冲去了偏殿,出来竟逼得司马冲配合她演了一出戏,这让人怎么能不怀疑她的身份呢?
正想着忽觉腿上一沉,羽道灵低头看去,那丫头竟靠着他的腿侧睡死了过去,若不是此时剑身较稳,她非得掉下去不可。
羽道灵无奈,将她拎起来一手揽着,她倒好,脑袋一歪,竟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小脸抵着他的肩窝甜甜地睡着。
极目远眺,就快到永慈寺泰威山地界,这里正巧是离泰威山最近的枭谷。
羽道灵看了看肩上的江有义,小脸有些泛白,显然身上有伤。他想了想,打算晚上便在这枭谷中休息一晚,待明日一早上泰威山见一见永慈寺方丈无相禅师。
江有义睡着睡着,便觉得脑袋下面硬硬的硌得慌,她半梦半醒下,摩挲着去找枕头,直到摸到一处软硬恰好的地方,一头枕了上去。
谷中的清晨,云雾缭绕,此时下着微微细雨,空谷间鸟鸣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切都显得静谧安宁。
江有义睡了个十成饱,只觉通体舒畅,眼睛未睁开便伸了个懒腰。
谁知懒腰伸到一半被人截住了去路,就好像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又给咽下去了,浑身难受。
江有义猛地睁开眼睛,等等,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她适时地闭上眼睛,又一次睁开,这次看得更清晰了。
那个拦住她打哈欠的罪魁祸首,正是她的好师叔羽道灵。
师叔捏着她的手腕,捏得有些紧:“都什么时辰了,睡够了吗?”
江有义仰着脑袋,对着她的则是轮廓优美的下颚线条、凝脂般瓷白的肌肤。
对普通人来说明明是死亡角度,可对羽道灵来说,便是以前从未发现过的美的角度。
羽道灵微微低头,正挑眉看着她。见她愣愣的像个小呆子似的,心中不免觉得好笑,惹得他眼里又多出了一丝柔色。
天呐,这不是勾引人嘛!
“师叔,你时常美而不自知。”江有义喃喃地说道。
她狠狠地闭上眼睛,不看不想不念,便可以不惦记了吧。
“怎么,还想继续睡不成?”羽道灵语带笑意道,“不然换个腿再枕?”
等等,换腿?
江有义猛地睁开眼睛,这次清醒是清醒了,就是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