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阿北,这玉笛她留着又有何意义?
人……留在宫中还有何意义?
夜北冥淡淡瞥了眼玉
笛,却并未伸手去接。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男人的暗瞳再扫了眼那支玉笛,目光重新回落到凤清欢的脸上,沙哑的嗓音生出几分温和:“虽然你我之间的过往,本王都记不得了,但我既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都赠予了你,与你之间的情份定然假不了。”
他以前的记忆是丢了,但凤清欢在幽冥谷寻他救他的经过,他都记忆犹新。
凤清欢下巴微仰,精致的五官流露出几分惑色。
“阿北,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夜不能寐,在湖边吹奏玉笛时,内心都还在自问,如果阿北依然如此冷漠,那她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可此时,男人话里的弦外之音,又让她黯淡的神色微微泛光,水眸也亮了起来。
夜北冥突然迈步上前,眸光镇定:“你既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便安心在宫中住下,本王自是不会薄待你。”
凤清欢睁着杏眸,秀眉微挑,猜不透男人的这番话究竟是出于道义,还是内心对她确有余情。
她敛眸微作思忖,再抬头,似是拿定了主意。
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水眸,凝对上男人的眼睛,扬唇微笑:“有阿北这句话,就够了。”
凤清欢相信,眼前的依然是那个愿意用性命护她周全的阿北。
虽然男人现在失去了记忆,但他依旧是阿北,她不能就这样灰心丧气,而要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赢得男人的心。
夜北冥凝着她如花的笑靥,漆黑的墨瞳微亮,有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觉。
他突然,好想找回失去的记忆,想知道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月色皎洁,灯火通明的皇宫,宛如绽放的暗夜里的圣莲。
忽地,外面有吵杂声传来。
“宫中走水了——”
似
有花火坠落,远远地看见连绵火光。
夜北冥一把攥紧她的手,疾步送回到寝宫内。
再转身,他低声交待:“今夜宫里怕是不太平,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得离开屋子半步,明白了吗?”
凤清欢的脑子里,条件反射的闪现出几个想法。
这宫里的火,只怕是有人故意纵的。
至于是何人,与今晚那场鸿门宴定是脱不了干系。
她点点头,柔荑反攥住他粗粝的大掌,温言细语带着关切:“阿北你也要多加小心。”
夜北冥居高临下注视着她,四目相交,他从女人泛着氤氲雾气的水眸深处,看见了眼巴巴的期待。
知道她是希望自己的关切,能得到自己的回应。
夜北冥点下头,闷闷应了声,虽然态度依然冷冽,却又似多了些复杂情愫。
他抽手离去,没有回头。
凤清欢走到窗边,唇角上扬,勾勒出不自知的浅笑。
她倚在窗边,歪着小脑袋,直至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暗夜里。
夜北冥这一去,便是彻夜未归!
凤清欢等着等着,便趴在桌前睡着了。
一直到天蒙蒙亮,有动静从门口传来,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夜北冥一身玄色夜行服,一改平日里袍袖翩飞的形象,青丝高束马尾,腰间佩着无情宝剑,看起来精明干炼。
他推门入屋,一眼便看见了趴在桌前睡意惺松的凤清欢。
“你为何不上床睡?”
凤清欢一眼便瞅见男人玄服发丝上都落着露水,便知他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