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突然间骚起来了?她也没听说这毒还有其它功效啊。
“打我,快,打我。”
林默目光复杂地看着宫九在车里滚来滚去,一会扇自己巴掌,一会用头撞屏障,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癫狂之中,仿佛只有被人抽打才能疏解。她往后缩了缩,立刻就想跳车。
马车跑在山道上,飞快,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轻功,立刻放弃了这一想法。
这个速度,跳车容易断腿啊。
她只能看着,看着宫九挣扎扭动,看着他自虐,把自己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手指死死抠着那道屏障,“打我,用鞭子,打我!”足足看了半个多时辰,从震惊到麻木,到后面她从宫九的马车里翻出了点心和茶水,问他:“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这是个力气活啊。”
宫九不答,她就把点心塞到他嘴里,逼着他咽下去,又灌了口茶,观察了一会,没毒,风卷残云地吃了。
“你平时就吃这个么?这也太干巴了,比大列巴还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宫九还沉浸在一种忘我的状态里,林默估计就算把他仍化粪池里都够呛能闻到味儿,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耸耸鼻子,这个味道让她想起在老家过年……
过年……
“火丨药!”
林默立刻反应过来,一手拎着宫九,一手破开车窗,嘴里大喊停车,谁知探出头来一看,车夫早没了,只有四匹马在跑,想停下来已是来不及了。生死关头她灵机一动,屏障在半空打开,变成梯形,她飞快地踏上屏障,奋力一跃。
千钧一发,只听“轰”的一声,马车四分五裂,四匹白马分不清哪是前腿哪是后腿,炸成一地肉泥,地面一个深深的凹陷,还冒着黑烟。
到底是跑慢了一步,爆炸的余波狠狠地冲了上去,屏障成了阶梯,面积不够,林默反应很快,右手拽着宫九把他往前一甩,高大而伟岸的身形替她挡了一击。
本就破烂的衣衫已经没法更破烂了,宫九被炸的像个炭烧吮指原味鸡,胸口血红一片。
好处是他总算从自虐的混沌状态清醒过来,一扭头,熊瞎子般的黑脸和鬓边两缕羊毛卷吓林默一跳。
宫九的白牙闪着光,寒光。
若不是中毒没了力气,他简直想冲上去一口把她咬死。
林默指着马车道:“有人想杀你。”
宫九的眼白发散着恶意与仇恨。
林默强调道:“是我救了你。”她从阶梯状的屏障上走下来,在马车残骸上来回巡视。
她是突然闻到火丨药味的,也就是说,有人提前在这条路上设好埋伏,见马车过来立刻引爆,若非她鼻子灵反应快,她和宫九就跟马一个下场,成浆糊了。
“你手下有内奸。”去泰山看日出是临时定下的,在必经之路布置□□,只能是宫九的身边人。
林默道:“会不会是岳洋?”
宫九眼睛微眯:“不是他。”
“哦~”
一个哦字拐了十七八个弯儿,林默玩味的看着宫九笑,“这么信任他啊,昨晚此人无故失踪你不会不知道,若是有内奸你该第一个怀疑他才对,但你立刻就说不是,这说明你知道岳洋的去向,他昨晚来杀我,根本就是你派的!”
宫九眉心一皱,沾满黑灰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然后迅速敛去,冷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默笑了笑,接着在地上看。
宫九道:“你在看什么?”
林默道:“看凶手。”
“凶手?”
“火丨药总不可能自己爆炸,肯定有人引爆,但你看这条小路这么窄,若有人埋伏在路边点燃火丨药,他自己肯定也会受到波及,断不可能活命。”
“没有人。”宫九道:“不会是人引爆的。”
“所以我才要找啊。”
路边发现了两只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