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扶着她慢慢躺下来。
看着她仿佛又睡了过去，他转身想把碗拿出去的时候，然后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走……”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让她这些日来因为两人互换身体，代替对方工作以及这次出差积攒在心底的沉沉压力，带着恐慌和委屈，一下子开闸涌了出来。
“……我想听故事。”
他轻抽衣角，没动。
乐云黎看着床上的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想听怎样的故事？”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坐了下来，放下碗搁在床头柜上。
侯希红着眼，在身旁人的照料下好像哥哥在身边的时候，想像小时候那样央求着兄长给他讲故事。
她说：“嗯……想听勇者王子打败恶龙救出公主的故事。”
“……”他的大脑里没有这个故事。
乐云黎回想了下，从记忆深处找了个依稀有微薄印象的，组织语言删改后慢慢讲给女人听。
安静的房间里，静谧悄悄的流淌，只有一个声音在生疏地讲着童话故事，从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的流畅。
当然只是内容上的，平淡的口吻让一般人难以发挥想象，有趣的故事也很难有趣。
床上的人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闭着眼吐着沉沉的呼吸安静地听着。
等故事全部讲完了，侯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
乐云黎起身，给她提提被子，手伸进被子里摸摸她的背，背上有些潮，但汗不算多。
他把被子的缝隙塞紧，按照医生说的，想让她发汗，祛风散寒。
乐云黎扫过旁边，床头柜与之前相比多了很多东西，大多都是女人一随手放上面的，他随意扫了眼，大部分都是她的生活用品：茶杯、耳机、迷你音响……连眼镜布都有三四块，而他之前用的那块墨蓝色的不知去哪了。
端起碗的时候，侯希之前打石膏白天打发时间戳的毛毡娃娃跟他对上了视线，戳歪的嘴巴咧着嘴笑。
乐云黎：……
他轻啧了声，拿着碗出去了。
侯希第二天是被背后和脖颈间的潮意弄醒的，刚睁眼没两秒，外面的人仿佛知道她醒了，房间门被打开了。
乐云黎走进来，手里端了杯温热的水。侯希看见水杯，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干涸的唇瓣刚接触到水就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侯希好像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她干了什么丢人的事，男人也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乐云黎摸摸她的衣服，又探探她的额头，让她换了件睡衣，又给她夹了根体温计。
男人的身体素质就是要比侯希自己的好，一个晚上她的烧就退下来了，精神头也比之前好多了。
她喝完粥，把碗推到一边，用浓浓的鼻音对男人说：“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我一件事吧？”
乐云黎之前确实答应过，他想起会议前一晚的短信和承诺，点点头：“说。”
“呵。”侯希笑了一声，吸吸鼻子指着外套里的睡衣问：“你看出这件睡衣和刚才换下来那一件的区别了吗？”
“没区别。”乐云黎说，两件都是他一起买的。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她一拍桌子，语气激动起来，“这睡衣品味有严重的问题！我要重新买几套睡衣，还有夏款的——我通通都要换过，每套都不重样！”
她目光如炬看着乐云黎：“你有异议吗？”有也不行！
乐云黎听着她浓重的鼻音，说道：“没有。不过你的要求就是这个？”
“对！”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她憋了很久了，现在趁热打铁，“还有你的西装，我要重新定制”
“可以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