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陆的秩序怕是得先发酵个一百年。所以教父并没有被绿竹这个小插曲扰乱生活,平静地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白狐却对绿竹的出言不逊耿耿于怀,于是看似语气随意地提起:“您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
教父从他带了感情/色彩的话中听出了他的不满,放下文件解释:“找点乐子罢了。”
“你不要动他,不过是个瞎闹的孩子。”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是。”白狐自然不会违抗教父的吩咐,于是安静地站在教父身后,不说话了。
只是眼中暗潮涌动。
“对了。”教父转过椅子,正对着落地窗,背对着白狐,“后天早上,有一件事需要你处理。”
“是。”
……
深夜,白狐回到家。
他的卧室是黑白极简的装潢,干净利落,也冷清死寂。冲了一个凉水澡,擦了头发后,他上半身靠墙,坐在床上,一手从前额插入发中,撩起额前的碎发,然后闭上眼睛。释放出白日里掩藏的炽热的情感。
他幻想着教父的身形面貌,呼吸渐渐急促,他猛然睁眼,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没有如往常那般刻意压制,而是在瞬间的失重里宣泄出阳光下不敢表达的情绪。
**源源不断地升腾着,同时也压迫在他的心脏上,压得他几欲窒息。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隐约的痛楚也无法让他清醒。
负罪背德的痛苦与生理的欢愉撕扯着他的意志,恍惚阵痛的的大脑让他仿佛回到无数个日子前。
他被一只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拽着狠狠摔在地上,他浑身虚软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那只手属于他名义上的母亲。
一下,天昏地暗。背部经受的激烈撞击带来短促的休克般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摧毁性的痛,但没等钝痛在他的脑子里再搅动几番,他的衣领又被粗鲁地重新拽起,他的骨头再次磕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地破碎了。
他奋力挣扎,却难以抗拒对方永无止境的施暴,粗砺的砂石被碾进肉里,尖锐的棱角割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为你好。否则,你根本无法在这里活下去。”一个女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声音尖利刺耳。
他抓住她那只纤细而苍白的手腕,狠绝地发力,只换来灼烧般刺痛的右脸,但他没有放手,而是用尽全力抓住那只手腕,像是将死之人紧攥着最后的供氧器,虚弱却不愿松手。
他想说住嘴,但他的脖颈被轻易地扼住了。
看啊,在命运面前,他总是显得那么孱弱,无力抗拒,只能隐忍。
无论是在贫民窟一次次被摁灭的希望,还是现在无法诉之于口的情愫。
当呼吸微弱,空气中流动的声音就愈发清晰,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女人娇媚的笑声,抽抽搭搭的泣音与亢奋的尖叫。
他木然而空洞地看见了被褪下的红裙,摇曳的红唇。大片红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看到交叠的人的躯体,混乱,糜秽,罪恶而肮脏。
所以他才厌恶着与人接触,只要皮肉相贴,就会让他想到过往不堪的画面,然后感到心理与生理上的恶心。
只有教父是不同的。
当那个清晨教父向着泥沼中的他伸手时,他只从相贴的皮肤上感受到了干燥的暖意。
他觉得自己被救赎了。
但是他却对他的教父有了如此肮脏而赤/裸的**。
他渴望触碰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教父,并且这份源于心脏的渴求每分每秒都在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这让他感到痛苦与茫然。
他松开了手,看着有了薄茧的手掌,这双握着枪械从未有过颤抖的手,此时正微微颤动。
他疲倦地用手臂遮挡了自己的眼睛。
他是有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