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自然是无功而退。
安冉安慰道:“没事,你已经尽力了,他既然执迷不悟,我自有对付他的法子。”
之后,安冉让人回去,把城中士兵的亲人接了过来,白天再让那些家属往阵前一站,士兵们登时情绪就绷不住了。
陆破虏阴沉着脸,呵斥道:“有什么好难受的,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保卫亲人的事,只有杀光所有匈奴人,家里亲人才会安稳。”
在陆破虏的吼声里,士兵们稍稍稳住了一点。
结果晚上,众人刚躺下,一阵阵熟悉的歌谣,幽幽地传过来。
这些士兵已经征战多日,看到亲人本来就已经很激动了,再加上听到乡音,几乎一下子就崩溃了。
不过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窘态,士兵们都是躲起来,偷偷的哭泣。
陆破虏心里暗恨,知晓安冉这一招狠毒,自古攻心就为上计,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加强巡逻,不让士兵偷偷跑出去。
如此过了一个月,不止是士兵,连陆破虏手下的部将也撑不住了,背着陆破虏,偷偷把城门打开,迎接安冉和傅南风进城。
彼时陆破虏正在休息,听到说安冉带兵进城了,知道
大势已去,脸上露出颓唐之色。
他,到底还是比不过那两个人。
早在安冉最初把士兵的亲人接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一幕,只是,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快一些。
陆破虏也没想过要逃跑,穿戴整齐,站在大街正中央,直直地面对着骑马而来的安冉和傅南风。
安冉看着他,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呵斥手下:“把他给我绑了!”
陆破虏被按倒在地上,手脚都绑了起来,他神色始终很淡然,深深地看着安冉,道:“师父,我不后悔。”
李响不忍直视,正要训斥他,让他说几句软话,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屋顶上,一个匈奴人正拿着弓箭,对准了陆破虏。
“小心!”李响大叫一声,冲过去,挡在了陆破虏面前。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李响胸口中了一箭,陆破虏虽被他护在身后,也同样为箭矢所伤。
安冉迅速看向箭只飞来的方向,见一群匈奴人正欲撤退,她厉声道:“给我追,凶手必须一个不落的给我抓回来!”
手下应声,迅速追着匈奴人去了。
这边,安冉让人将陆破虏和李响两人,搬到附近
的官衙里面,请了军医过来医治,李响伤在胸口,已经是药石无医,陆破虏重伤,也在昏迷。
安冉心里十分难受。
让军医用药,不管多好的药,她都愿意花钱买,军医没有说话,只摇头叹息,安冉便明白,这不是药物的问题。
李响中途醒了一次,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安冉心内一喜,但随即就又是一沉。
对于一个重伤病人来说,这种情况,更像是回光返照。
“李响,你坚持住,大夫说了,你这伤不会有事,好好调理,以后还可以跟着傅将军打仗。”安冉忍着悲痛安抚道。
李响扯了扯嘴角,虚弱地道:“夫人,不要骗我啦,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不行啦,我这一生,也没有别的牵挂,只有一个请求,希望夫人能答应我。”
“你说。”安冉鼻子有些发酸。
李响胸口起伏,说话已经有些吃力,“破虏,破虏他是个好孩子,他还年轻,这次事情,他也不是有意的,请夫人,能,能原谅他这一次,以后,以后好好,好好的教导他。”
陆破虏比李响年轻很多,看到他,他就像是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
两人一路
走来,虽然有时候意见不一样,但也算是同甘共苦过的,李响是真的希望陆破虏能好。
他殷切地望着安冉,眼里的光芒,已经在逐渐消散。
“我答应你,会尽我的全力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