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不大会哄人, 平日里都是陆莳迁就她, 如今换作一方, 她觑着陆莳的神色, 只小心地靠着她, “阿莳,不值得。”
听她换阿莳,陆莳这才回过神来低眸望着她,“你瞧见了?”
“瞧见了, 莫要理会, 再有下次我去收拾她,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宽慰道,握着陆莳冰冷的手, 放在手心里捂热, “清河那次是刘章打的, 在郢都城内他若胡来, 我也会学着刘章。”
清河那次暴打后陆怀思休养半个多月, 最后也是不了了之,陆莳不愿查, 刘章自己找人下的手,更不会去查,陆怀思自己不知情,也无人帮他, 只得咽下这口气。
提起这件事, 陆莳莫名舒心, “莫要胡来。”
“你若不在意,我就不会胡来。”楚染贴着她的脸颊,也跟着舒心,缠了会就让她搂着自己,自己舒服地躺在她怀里,“陆府的人除了侯爷外,都是分不清眼前局势的人,陆二爷迟早会后悔。”
郢都城内局势分明,太子与恒王势成水火,恒王近日得了些功绩,甚是得意,朝堂上也有不少人倒戈,只是太子到底位尊,他若在位,恒王哪里会有机会。
“陆二爷急功近利贪图一时功勋,也未必就是长久之事,且让他得意就是。”楚染道,她想起老夫人近日的夸赞,就摇首道:“陆相,你若不与二房划清界限?”
她方才撂下狠话,老夫人必然怀恨在心,下次见面少不得讽刺几句。讽刺是小事,她就不希望陆相再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寻到陆莳耳畔,轻声说:“我刚刚骂了陆怀思,老夫人那里就差跳脚了,好像于你不太好。”
“骂了便骂了。”陆莳道,她伸手抱着楚染不再言语,思考下一步如何走。
自那日金桔宴后,陆相与陆家二房保持距离,老夫人请她过府也不愿过去,两府一度陷入僵局。
楚染忙碌于清河之事,无暇去想老夫人态度如何,她都借故推脱,十一月中旬之时潘夫人来京,拜谒相府。
陆莳自然无暇见她,楚染得空后亲自让人安排见面一事。潘夫人穿着依旧简单,捧着一匣子彩石过来,奉给殿下。
楚染久不出门,穿着雅致,红色的冰梅银纹衣裙,身形纤细,今日敷了脂粉,人淡如烟,她从婢女手里接过彩石,笑道:“夫人送礼,总是挑着珍贵的小玩意,不知来郢都做什么?”
潘夫人得了新平公主的门路,刘章都不敢得罪她,只是清河再大也大不过郢都,她笑说:“民妇想来郢都做些买卖。”
楚染诧异,同她解释道:“郢都有霍家把持,你若无本事可莫要托大了去,到时局面难收拾,苦的可是自己。”
商人见钱眼开,眼力广,心思野,她是见识过的,但来郢都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殿下该知霍家失了霍二爷,已大不如前,趁此间隙,不如来试试,殿下不用担心,民妇不会给您添麻烦,只需您点头就成。”潘夫人信心十足,她见多识广,早就有了很好的谋算。
楚染摸着冰冷的石头,“你且回去,容我想想。”
潘夫人一句殿下点头并非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事情甚广,门路是潘夫人的,人脉却需要公主府提供,且还有相府。
潘夫人自从献了一对火油钻的戒指后就明白殿下心中有陆相,两府的人脉关系甚广,她自然想着加以利用。
她又添一句:“潘家得殿下的帮助,以后潘家所得与殿下五五分利。”
“潘夫人好魄力,如此你且候着,我着人与你接手,甚事你做主就可。”楚染也不多想了,先答应下来,等陆相回来再商议具体的事宜。
潘夫人笑着起身,本欲开口,外面婢女入内,恭谨道:“殿下,老夫人来了。”
她懂得口中的老夫人是陆相母亲,行礼就退下,回去等着殿下派人交涉。
潘夫人动作快,也在院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