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眉。楚染却是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嗤笑道:“丞相若不怕我囚、禁你,便可随我走。”
囚禁二字咬得极为重,听得阿秀心头发颤,她不安地看着楚染。
陆莳神色不辨,“殿下想囚禁臣,也无不可,只是殿下有这等本事吗?行刺殿下的刺客还在臣的手中,殿下还要囚禁臣吗?”
“你、好生无耻。”楚染气得胸口起伏,舌尖抵着牙关,目光沉沉,死死攥着陆莳的手腕。
陆莳神色不变,只轻声道:“打扰殿下了。”
楚染气得甩开她的手,走了两步又想起刺客的事,回身将声音放得很低:“你何时捉到刺客的?”梦中并无人捉拿到刺客,她觉得陆莳可能在诓她。
陆莳不答,睫影颤了颤,她对户外有些恐惧,手腕生疼也顾不上了,她凭着感觉去感应到楚染的方位。
她不语,脸色苍白,风中的人带着几分柔弱。楚染微微一怔,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莳,不自觉的地说伸手去牵着她,“我在这里买了间宅子,本打算自己住的,后来侯爷不让我住。”
“那多谢殿下。”陆莳的声音如旧,方才的柔弱也随风散去。
楚染咬牙:“不用谢我,就当作是还了丞相救我的恩情,你我两消。”
陆莳沉默,就好似未曾听清这句话,楚染着实想咬这人,撕开她清冷的表皮,其实就是一只狐狸。
那厢楚染扶着陆莳上马,将士与连城禀报火势,道:“并未看到羌族人,可是大火只烧了一间两进的院子,隔着巷口的那家烧了一半,值钱的东西都抢了出来,也未曾有太大的损失。”
上马的陆莳却吩咐阿秀:“你拿些银钱去给那户人家,就当作是补偿。”
楚染不明:“那是羌族纵火,你赔银钱做什么?”她踩着镫子上马,与陆莳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她这才发觉陆莳袖口烧了一截,去翻看她的手腕,上面一处烧伤。
方才听闻她给人家补偿,险些以为是她命人纵火,可哪里有人纵火会伤了自己。
那也太傻了。
陆莳照旧沉默,只在黑夜冷风中微微弯了弯唇角,直到腰间多了一抹力道,将她贴近楚染,她唇角笑意微微凝固,似是无法接受这样亲密的举措。
楚染却是不管这些,反将力气加重,热气呼出,烫得陆莳缩了缩,她扬唇一笑:“丞相怕了?既然晓得怕了,还来招惹我?”
马蹄飞起时,耳畔多了一阵风,陆莳忽热忽冷,面对楚染故意的调.戏,她只当未觉。
楚染忽而想起一事,陆莳喜欢的约莫是梦中恪守规矩的新平公主,方才她故意亲近时,陆莳蹙眉不喜。想想也是,陆莳冰清玉洁,规矩如烙印般烙在脑海里,怎么喜欢行为放荡的女子。
她弯了弯唇角,小心地舔舐陆莳的耳尖,意料内看到她震惊的神色,继而身体微微前倾,她在躲避。
马在奔跑,直接将后面的阿秀等人甩开,连城却追了过来,“殿下,你要去哪里?”
“你且回去,待安顿好这位姑娘,我便回去。”楚染打发他回去。
连城放心不下,只得一路静静跟着。
楚染策马,陆莳处于对未知事物中的恐惧,双手不知该置于何地,她紧张道:“可将连城调回郢都,替太子谋一良将。”
“如何调回去?”楚染不明,这几日间连城行事,年龄小却很稳妥,也从不莽撞,奈何皇帝心中猜疑,不会让连家人回去的。
陆莳道:“那便是殿下自己的事。”
楚染气极了,这人就是故意欺负她,既已开口,为何不直接说出解法。
两人间的气氛再次陷入僵持中。
楚染选的地方较为偏僻,也无井水,在巷子里的一间宅子,她策马至门外,自己先下马敲门,待有人回应后才扶着陆莳下马。
她待陆莳站稳了才道:“每夜子时我会让人送水过来,不会惊扰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