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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4)

建隆二十一年,三月初七

三月,本该春光明媚的时候,可这半月来京中却一日冷过一日,前几日还下了场雪,白茫茫的尽数落在金砖红瓦上还未消融。

一片寒风凛凛中,肃王府今日的热闹就不免格外显眼。

正午,王府前院开宴,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

台上锣鼓喧天唱着祝寿词,台下宾客喜笑颜开,便是寒风也挡不住躬身往返的下人个个表现得喜气洋洋——今个是陈侧妃芳诞。

不提王爷百忙中还亲自过问寿宴的事,单说这陈侧妃,不仅家世清贵,人也美貌心善,温婉贤淑...最最要紧的是,她养着的可是王府唯一的小公子,金贵稀罕的和眼珠子似的,就连王妃都少不得要多给几分颜面。

这不,今日席间肃王妃万氏脸上一直都是温柔闲适的笑意,便是被酒水污了衣摆也没恼,只温和笑笑,被丫鬟簇拥着回正堂更衣。

待进了正堂,其他人都只在屋外候着,内室只留了喜鹊和金台伺候。

喜鹊和金台是万氏的陪嫁丫鬟,这些年也历练的十分得体,只这会儿喜鹊却忍不住露出些愤懑来。

万氏瞧在眼里,随手抚了抚衣袖,笑着道:“大好的日子,喜鹊盈门,该高兴才是。”

喜鹊看着万氏脸上的笑都替她委屈,:“奴婢是您的喜鹊,该报喜也只给娘娘您报喜。”

从前王府里尊卑有序,肃王爷又不爱重美色,这府上哪个侧妃、夫人侍妾不是看着王妃的脸色行事?

偏偏...如今府上只养了一个孩子在侧妃陈氏跟前。

那陈氏,打眼一瞧就不是个好的。

外柔内奸,又惯爱含沙射影、以退为进,从前还知道假惺惺的装装样子,如今仗着底气足,却是越发放肆得意了。

万氏看了眼咬着唇的喜鹊和一旁还稳得住的金台,还是笑着,:“到底是耐不住气,毛毛躁躁的急什么。”

看喜鹊还要说什么,万氏摇摇头,轻声叹了一句,:“说起来,福宝儿是个好孩子,可惜生母...唉,着实可怜了些。”

听见王妃的感慨,金台接过了话,:“那小陈氏生的也算有几分姿色,只人却不十分伶俐,王爷一贯瞧不上这样蠢笨的...谁成想她竟有了小公子...”

说到府上的小陈氏这人,那可真是...

你说她运道不好吧,这么多年,王府里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偏只有她生了这千金万贵的一根独苗。

可你要说她运道好吧,也不尽然,攒了几百辈子福气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宝贝蛋儿’还没看一眼就被抱走了,这些年若不是府里照拂,只怕她都能悄无声息的没了。

“小陈氏福薄,缠绵病榻至今,听说前几日因着咳血,陈侧妃还求了枝百年的老参,只怕已是不大好了。”

闻言喜鹊心头一动,:“娘娘,那咱们...”

万氏摆了摆手,不叫喜鹊说什么,只侧耳听了听外头传来的锣鼓声,笑着道,:“想来好戏开场了,走吧,咱们也去瞧瞧。”

喜鹊和金枝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也笑着点了点头,:“是。”

......

后院

这会儿人都去了前庭,倒显得空荡荡的越发阴冷,只最里侧的小院时不时有几声咳嗽绞碎在寒风里,听不大真切。

“咳咳咳。”

陈琇躺在榻上又吃力的咳了几声,她睡的这屋烧的是上好的银丝炭,甚至不吝炭火烧的十足十的热。

闷热的炙烤叫陈琇身上黏腻腻的一片,特别是喉咙处,像是哽了一团火,又烫又疼,呼口气都是煎熬。

渴得冒烟的陈琇自醒过来就紧盯着旁侧小桌上的水杯。

就这么死死的看了半晌,终于攒足力气的陈琇微微抬身,勉强伸手去够水杯。

一点,还差一点...陈琇手抖了一下,水杯被推得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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