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三天都不搭理楚南风的,可她想去卖画啊,应该能卖挺多银子呢。
“作画用的笔墨纸砚都是阿姐所赠,我不过是动了动手,但小弟还要进京赶考,就厚颜占一半银子,另一半,我帮阿姐存起来。”
林悠嘴角一抽,谁家画师是这么算分成的,楚南风明显是故意逗她,林悠暗哼了一声,依旧不出声。
楚南风又说:“出门往南不远,有几家卖零嘴的,因为我读书耗费银钱,家中生活拮据,小妹每次路过都眼巴巴看着,却从未跟我开过口。”
看着乖巧又聪慧的小丫头,林悠就想到了她家小妹,真恨不得给她买一屋子的衣服玩具零嘴。
楚南风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阿姐,陪小弟一起去转转,好不好?我又不了解小姑娘的心思,买的她未必喜欢。”
楚南风一张风光霁月的脸,笑的竟和楚晴一般无二,分外乖巧,林悠悄悄捂住脸,他那么大一个人,竟然装可爱!
“楚崽崽!哼!走了。”林悠飘到他肩头坐下,还扯了扯他的头发,当然楚南风不会有感觉就是了。
在两人带着画逛书斋时,锦县的医馆中,昏迷的数天黄衣书生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听到消息赶来的县令大人和师爷,黄衣书生吃力的拱了拱手,声音嘶哑的说,“学生安县沈天祁,拜见大人。”
“嗯,你且把之前的遭遇,一一道来。”县令吩咐道,一旁的师爷也开始提笔记录。
沈天祁摸着伤处,露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伤他的人,正是之前客栈同行的蓝衣书生沈天杰,两人是同族宗亲。
沈家在安县算个小家族,人口多却不算富裕,族中凑钱资助天资聪颖的孩子读书,他和沈天杰被同时选中。
两人一同考上了秀才,族人确实开心,但同时供两个秀才考举人,族中的资助也捉襟见肘。
三年前两人都未考中,这次来之前族长就说,若是还为中举,下次乡试族中只再支助一人,另一人就留在族学教书。
这次他和沈天杰依旧落了榜,但他却是上了副榜,因此惹人嫉妒,差点命丧黄泉。
事情的经过清晰明了,凶手有名有姓有动机,县令很快排了捕快,前去安县抓人。
等众人走后,沈天祁叹了口气,他的行礼包裹全都遗失,如今身无分文,虽然医药费官府由官府垫付,但一日三餐却没地方着落。
等老大夫来给他换药时,却给了他二两银子,说是送他来医馆的书生留下的,也是那书生去报的官。
沈天祁急忙询问,“您老可知道,我这恩人姓甚名谁?”
那大夫捋着胡须想了想,“送你来的有三人,两个后生,留银子的是个姓楚的瘦高个,还是这次中举的老爷,另一个是老夫的同行,姓赵,他家二叔陪着,应该叫京墨。”
此次秋闱百人,但榜上有名的楚姓年轻人,只有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亚元了。
沈天祁拿着那二两银子,慎重的记下这两个名字,“赵京墨,楚南风。”
而带了六幅画出门的楚南风,领着林悠转了大半个城,逛了五个书斋,每幅画都卖了四五两,共得了二十六两银子。
楚南风特意准备了两个荷包,给林悠的荷包里放了二十三两,他笑着说:“之前卖画的二十两,一起算上。”
“崽崽,没必要分我银子啊,我也用不到,再说你还要攒赶考的路费呢。”
林悠急忙推迟,从没听说哪家系统送个东西,还要跟任务对象算份子钱啊。
“阿姐放心,春闱还要小半年时间,赶考用的银子能存够的。”楚南风不等她再推迟,转身去了另一条路,正是他说的卖零嘴的小街。
街头是一家做炸馓子的小摊,手指粗的油面条,被均匀缠绕在两根长长的竹筷上,老板娴熟的把筷子撑开,又随手一拧,一团如蝴蝶状的馓子被扔进沸腾的油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