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松了口气,挠着伤口边缘的位置,说:“是我冲动了,袁总,我来承担袁先生的医药费可以吗?”
“不用。”室外的寒风迎面吹来,冷空气南下,夜一深冬季的特征就越发明显,连说话都有了哈气。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江茶啊了一声,说:“我的电动车还在酒吧,袁总,我们可以拐到酒吧吗?”
“好。”
“谢谢袁总。”江茶自觉的绕到主驾驶的位置去开车,袁庭业却按住她的手,说:“坐副驾,我开。”
江茶哦了哦,悻悻的拐回去,上了副驾,系好安全带。
车子上路,显示屏上的时间是22:32分。
江茶小心翼翼的瞥着自己开车的大老板,袁庭业的手指修长,匀停的腕上戴着银色男士腕表,衬衫袖口稍稍长出西服外套,暗蓝色的袖扣在昏暗中闪着微光。
他的冷静沉稳、从容不迫,与袁逸与夏江南与其他人来比,都显得那般出尘不凡,即便不是江茶的老板,即便不给江茶发工资,江茶心底的天平也会公正的朝他倾斜。
车里的香氛被暖气一蒸,散发着古树红茶的淡淡清香。
江茶挠着手指伤口的边缘,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袁庭业直视前方,问道。
江茶似乎在构思如何开口,犹豫了几秒,说:“袁总,你是不是......”
“嗯?”
江茶说:“......是不是不敢再让我开车了?”
毕竟前几天她才剐了领导的车,江茶还是想为自己争辩,“其实我开车挺稳的,拿驾照到现在就出过那一次事。”
她说完,看到袁庭业微微弯了弯唇角,似乎是笑了。
袁庭业不置可否。
江茶忍不住强调,“是真的。”
袁庭业熟练的打转方向盘,变道,进入辅路,嗓音里带着些许轻松,说:“嗯,我相信你。”
可江茶却觉得他根本没相信她。
作为职员,得不到上级的信
任,是并不愉快的经历,也是对她个人技能的误解,江茶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街道,已是深夜,临街的铺子都打了烊。
江茶思考如何证明自己的时候,袁庭业说:“等你的手指不痛了再当司机吧,到了。()”
本来应该通宵开业的酒吧因为闹事不得已提前关了门,外面,江茶的电动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车筐里的水果切盘都还在。
江茶打算骑车回去,袁庭业却打开了轿车的后备箱,目测了下尺寸,然后把江茶的电动车横着塞了进去。
虽然能塞进去,后备箱的箱门却关不上了,袁庭业给电动车做了固定,确定不会掉下来以后招呼江茶,上车。?()”
江茶呆呆的看着自己三千块钱的小电电躺在上百万的轿车后备箱里,怎么看都觉得违和,袁庭业车上的一块硬币大小的原厂车漆都比江茶整个小电动车要值钱。
比起在冬天深夜迎风骑电动车,她更怕的是自己的车上哪个不懂事的零件,刮伤了领导的豪车。
“要不我还是骑回去吧。”
袁庭业说:“如果掉出来摔坏了,我赔你一辆。”他坐进驾驶位,拉过安全带系上,发动了车子。
她怎么可能在意自己的车,她甚至还怕自己的车掉下去的时候没眼色刮到老板的后备箱呢。
幸好一路上平安无事,袁庭业的驾车技巧不错,将车开的很稳。
她住的小区有门禁,外面的车进不来,江茶推着自己的小车车给袁庭业说了再见,慢慢悠悠骑车回家了。
这天夜里发生的事不少,幸好得到了妥善解决,江茶毫无防备的入睡,却在凌晨被噩梦惊醒。
翻倒的桌椅板凳,刺耳的尖叫,飞溅的鲜血、痛苦的挣扎......她猛地坐起来,满身冷汗,身体颤栗,无法控制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