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临风巷。
街道两旁,香樟浓密,知了躲在树梢间,不知疲倦地叫个不停。
一辆出租车停在巷子口的対街。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后座的奇怪年轻乘客。
这小伙子可太奇怪了。
让他开车来临风巷,到了也不下车,就光在车里坐着,只是扭头瞅着窗外。
司机也往外瞥了好几眼了,巷子里无非也就是开了几家寻常商店,都很普通,实在没瞧处什么门道来。
车子在这儿停了快有一个来小时了。
瞧这小伙子一身名牌,应该不会跑单,可这空调这么一直开着,对于节俭了惯的出租车司机还是觉着怪浪费的。
司机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提醒一下后座的小伙子。
忽然,天空响起几道惊雷。
雷声霹雳,司机都吓了一跳。
又拿眼去偷瞧后座的小伙子,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机不由地有点儿佩服了。
这小孩儿,胆子可真够大的。
眼瞅着天都暗下来了,很有可能会下一场大暴雨。
荣绒望了一眼対街的方向,漠然地收回视线。
说了上车后的第二句话,“走吧。”
“好勒。”
司机发动车子,倒车出巷子口。
花店里,阮玉曼坐在花束间,修剪花枝。
冷不伶仃地被这几声惊雷给吓了一跳。
“呀。”
指尖被玫瑰花刺给刺了下,一滴血珠凝在指尖。
阮玉曼放下手中的剪刀,起身拿了纸巾止血。
抬头往外张望了一眼。
外面乌云密布的,等会儿很可能就要下大雨。
阮玉曼去拿赶紧去拿手机,给出去送花的儿子简逸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
阮玉曼心里头焦急得不行。
风信子、百合、玫瑰等好多花都还在外头摆着。
没办法,阮玉曼只得先把手机给放在柜台上,得先把花盆给挪进屋才行。
匆匆拿了止血贴将受伤的手指给贴上,阮玉曼跑到门口,把门外的花盆一株株往里搬。
还剩下一大半没搬进去。
豆大的雨点狂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响。
阮玉曼的身体很快就被雨水给浇湿了。
她顶着风雨,加快了搬花盆的速度。
她的腰不好,搬了一会儿,腰就有些吃不消。
把花盆搬进屋,就得起身,揉一揉腰。
又因为雨下得太大,怕把花给浇坏了,不敢多耽误时间,腰稍微舒服一些后,便又顶着风雨跑到屋外。
一辆电瓶车在店门口停了下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从电瓶车上跨下,一瘸一拐地跑向花店,帮忙将百合给搬进屋。
“我刚刚还在担心下这么大的雨,你又没有带雨衣可怎么办。幸好你回来了。别搬了,快,把花盆给放下。你腿还没好呢。不许搬了。”
阮玉曼追着进了屋,不许少年再般了。
简逸试着说服母亲,“妈,我的腿没事。两个人一起搬快一点。等会儿雨下大了,那些花可就全都得遭殃。”
转身又要往外头跑去,被阮玉曼给拉住了,“你的脚被花盆砸伤了才几天?当你的是金刚脚呢?这么快好的?你看看你,衣服都湿透了。赶紧的,上楼去冲个澡。妈一个人能行。”
阮玉曼推着简逸往楼上走,结果,被简逸给溜了。
简逸跑到门口,“妈,我的脚真没事!”
阮玉曼眼见拦不住儿子,只好加快搬花盆的速度。
只要她多搬一些,小逸就能少搬一点。
简逸把一盆百合给搬进屋,忽然出声问道:“妈,楼上的窗户都给关了吗?”
阮玉曼“哎呀”唤了一声。
显然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