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努力去做一个懂事又优秀的儿子,成为令他们引以为傲的存在。
可惜,他只是一个冒牌货。
他努不努力,优不优秀,都不能改变他不是荣家的骨血这一事实。
只要他存够足够的钱,他一定会离开。
到时候,各归其位。
爸妈的恩情,他一定会想办法用其他的方式报答。
荣惟善、应岚夫妻二人都被小儿子突如其来的道歉整得有点懵。
他们这个小儿子性子一向倔得很,从不是个会轻易道歉的主。
对于这段时间以来,荣绒着魔了似的跟在那个周家的私生子身旁当舔狗的事荣峥早就有所不满。
他能够感觉到,自从昨晚,小弟对待周砥的态度上似乎有微妙的变转。
他也便乘机敲打道:“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总好过死不悔改。”
荣夫人责备地瞪了眼大儿子,“峥儿!绒绒他才刚醒。你何必要对弟弟这般严厉。”
荣峥尚未说什么,倒是荣绒弯着眉眼,笑吟吟地道:“哥说得对。我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命,重新做人!”
荣夫人一愣。
总觉得这一次住院醒来,绒绒的性子有些变了,好像是一只刺猬,终于收起了他满身的刺……
隔天,荣绒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体检报告跟这两天医生的检查一致,荣绒身体各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收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荣绒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他的身体现在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他也就没办法事先干预他那个上辈子折磨了他很长时间的怪病。
他的脑袋上像是悬着一把达摩利斯剑,他不知道那把剑什么时候就会朝他无情的挥劈下来。
三天后,身体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的荣绒被获准出院。
荣惟善、应岚夫妻两人年纪到底有些大了,荣峥也就没有再让父母两头跑。
夫妻二人在家里等小儿子,由荣峥出面,办理荣绒的出院手续。
主治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将签了字的同意出院责任书交到荣峥手中。
荣峥接过,“这段时间有劳康医生对舍弟的悉心照顾了。”
主治医生起身相送,“荣总言重了,不过分内之事罢了。”
“荣总……”
主治医生欲言又止。
荣峥神色平静,“郭医生有话但说无妨。”
“请恕我冒昧问一句,不知道荣总您以及您的家人对荣二公子是否足够的了解?”
荣峥不动声色:“可是舍弟住院期间做了什么?”
“荣总,我想请您看一段视频。”
荣峥点头,重新在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落座。
郭医生打开自己的办公桌上的电脑,点开病人资料,关于荣绒的那一个资料文件夹,点开了里头的一个视频。
视频很短,前后也就四十来秒。
是一段剪辑过后的视频。
视频自动播放完毕。
郭医生瞥了荣峥的脸色一眼,见对方神色凝重,意识到这位荣家大少很有可能并非像是外界传闻地那样对荣家小少爷漠不关心,基于医者对患者负责人的态度,还是将自己这几天观察的结果悉数告诉给了荣峥。
“就像您在视频里看见的,二公子经常在清晨四五点这个时间段就会惊醒,在没有人注意,或者是独处时,有轻微的自虐,甚至是独自落泪的行为。”
郭医生停顿了下,“我在读研跟读博期间有选修过心理学,不敢自诩行家,但多少也算是有所涉猎。自虐的心理学成因往往比较复杂,很难一概而论。
但是往往,自虐行为的背后折射出有自虐倾向的患者对自己不太满意,他们认为自己都是缺点,因此通过感官上的刺激,让自己得到某种程度的自我安慰,甚至是在寻求这种通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