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都熟悉,戏客彼此之间也多有往来,于是收拾心神,不再思索。
前台的管家被这锣惊了一下,虽说爷的戏场是名场,但这锣鸣的这么早,这白虎台也未破,让他心惊肉跳。撩了帘子出去,就见来了四五桌子客人了,其他几桌子都是熟客,但在后排当中,有一行人都穿着西北皮袄,带着少数民族花纹的皮鞑子帽,腰间围着马带皮鞭,其中有一个为首的,内里穿的金丝豹的背心,身上挂着乱七八糟各种大链子。也不坐下,背着手打量着戏台上下,面色很有玩味,对手下说道:“南方的东西虽然好,但还是看着狭龇,小小气气的。把我送的戏楼建的和皮影的似的,难怪我送的时候,这二月红几次不要,好不容易要了,我来了他也不亲自出来迎我。”
手下哄然大笑,惹的其他几桌子都投去异样的眼光。
我刚走进梨园,就听到了他们的嘲笑。这些话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回击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男人!”
我的声音在梨园中回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人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起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辣椒?”为首的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男人是谁啊?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我男人是二月红,”我毫不退缩地说道,“他是这梨园的名角,也是这长沙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你敢在这里撒野,就不怕他找你算账吗?”
男人听到二月红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冷笑道:“二月红?我倒是听说过他。不过,他再厉害又能怎样?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唱戏的罢了。”
“你……”我被他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二月红从后台走了出来。他看到我和那些人起了冲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红儿,你怎么出来了?”我委屈地看着他。
二月红握住我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然后,他转过身,面对那些人,冷冷地说道:“各位,这是我的梨园,还请各位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闹事。”
男人看着二月红,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但他还是不甘心就此罢休,于是说道:“二月红,我今天来是给你捧场的。你这梨园建得太小气了,我送的戏楼你也不要。怎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二月红微微一笑,说:“这位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梨园是我和兄弟们的心血,我们不想改变它的风格。至于你送的戏楼,我也不能收。无功不受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男人听了二月红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哼一声,说:“好,二月红,你有种。我们走!”说完,他带着手下转身离开了梨园。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二月红看着我,眼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他们太过分了,竟然敢嘲笑你。”
二月红笑了笑,说:“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只是些不懂事的人,不用跟他们计较……”
二月红已经开始上妆,淡淡的问道:“你和陈皮在外面嘀咕什么”管家忙说没事,心想这白虎台唱戏,二爷是要硬压,总是不妥,现在端倪都起了。恐怕之后还有事。又急赶着给祖师爷上香。
这一边二月红上台开唱,满场戏连楼道都坐满了,张启山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座位,他就远远站在后排,远远就闻到一股酒气,见后排几个沙客,看着满堂喝彩,已经很不耐烦。一直等到终场,听客互相作揖告辞,管家一个一个送客。张启山就往台前挤去,对管家道:“通报一声二爷。”
管家一看是张启山,心中一惊心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