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道:“男人就是自私自利的东西,贺兰隽你绝对不敢亲你怀里的女人!”
“因为你怕死!”
“每一个人在生死面前,都是绝对屈服的!”
“我就不信,这世上会有一个男人爱宋惜月,爱到不要命不怕死!”
她的声音咬牙切齿,带着浓浓的怨恨、愤怒和嫉妒。
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羡慕。
来到南境的这几个月,她亲眼看到宋惜月的爹娘兄长和妹妹对她有多好,亲眼看到他们这一家人是如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很多时候白娇娇就会想,如果她的父母还活着,她的族人都没有死,她会不会也可以像宋惜月这样幸福?
但她每一次都能给自己答案,不会。
因为她的父母永远把整个兰达族放在第一位,她虽然是族中圣女,但一旦她和族中孩子们有什么矛盾,最后父母都会让她主动道歉。
每一次,他们都告诉她:“你是圣女,是将来带领兰达族走向更远更高的山峰的人,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心胸,而不是斤斤计较的小气。”
她的父母,不会无条件爱她。
因为她的父母,无条件爱着的,是整个兰达族。
而恰恰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在兰达族被灭之后,遇到假装自己无条件爱着她的顾浔渊,才会那么舍不得放弃……
每一次意识到这一点,都能让白娇娇对宋惜月的嫉妒更深几分。
同时,那一份不易察觉的羡慕也会愈发清晰。
只是白娇娇每一次都选择性忽略了。
隔壁院子。
桑鹿和贺兰骋并排坐在台阶上看着天幕,贺兰骋滔滔不绝地说自己当皇帝的这几个月有多辛苦,说自己这几个月天天挨贺兰隽的骂。
说着说着,贺兰骋声音低落,叹气的时候带了几分委屈:“鹿鹿,跟我回盛京好不好,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皇帝。”
“好到朝臣们没有借口叫我广开后宫。”
“好到我即便是皇帝也可以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不好?”
听了这话,桑鹿却还是仰头看着天幕。
碎钻一般的星光洒落在幽深的幕布上,和她小时候那么多次在医院天台看到的一样。
“橙子,你知道的。”
她声音平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说的,我都相信。”
贺兰骋听了这话,愣愣地看了她好久,眼泪也终于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
他低头,缓缓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亲吻了吻,好似祈求着什么。
“鹿鹿,我爱你,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