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渊看着桑鹿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妖怪。
在四人的痛殴下,顾浔渊断了一条腿三根肋骨,脸上被揍得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后,几人当场搭起了一个刑架,把他就这么挂在了院子里。
如今还没开春,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夜里的温度极低。
担心顾浔渊被冻死,桑鹿还吩咐人在他面前点一个炭盆。
一夜过去。
宋惜月从昏睡之中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了。
得知昨晚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饭。
桑鹿见她状态不错,便道:“宋姐姐,昨日我们封锁了整个顾府,王爷派人过来询问时进不来,我前去只说你身体不好,没有将具体的事同他讲。”
听了这话,宋惜月喝完了最后一口粥,随后道:“从我身边出去的人,可否能确保不会将我身上的蛊毒带出去?”
桑鹿想了想:“有这个办法,但需要经过全方位的酒精消毒。”
“酒精?”
“对,给我足够量的烈酒,我能自己提炼酒精。”
“好!”
宋惜月叫来了青玉,让她带人去搬酒坛子,随后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给贺兰隽写信。
信中,她并未隐瞒自己如今的情况,并且采用了桑鹿的说法,以“传染源”的称呼,来让贺兰隽知晓她如今为何自禁栖霞居。
末了,她请求贺兰隽相助,清空顾府四周,请重兵把守,并且每日都要按照桑鹿的方法祛疫。
她很清楚如此行事,再加上昨日回程时的动静,她带着疫病回了顾府的事情只怕也是瞒不住,也很清楚新帝登基,这种事传开了最是扰乱民心。
但她不敢隐瞒。
毕竟她亲眼看到昨日马匹沾染上她的血液之后是何等的狂态,她不敢拿人命来赌。
写完信,交给桑鹿消毒后,宋惜月走出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顾浔渊在刑架上挂了一夜,饶是面前就烧着火盆,却也被冻得面无人色。
见宋惜月出来,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你……最好赶快放了我!”
闻言,宋惜月也笑了笑:“若我不呢?”
“你……”顾浔渊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愣了愣后,眼底露出凶光:“你不怕死吗?你可看到了,你如今与我生死相连,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宋惜月还是笑:“那又如何?怕死的又不是我。”
顾浔渊咬了咬牙关:“贺兰隽舍得你死吗?”
“命是我的,我自能决定。”
宋惜月说着,又是一笑:“我知道我身上的东西是白娇娇动的手脚,自然也只有她能解决得了。”
“你?不行。”
听了这话,顾浔渊已经惨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紧张。
他看着宋惜月,半晌后道:“那你想怎样?放了我,让我去帮你找白娇娇吗?我同意了!”
话音落,宋惜月笑了两声,缓缓摇头:“不啊,我为什么要找白娇娇,她那么恨我,即便把她带回来,她也不会放过我。”
“宋惜月,你难道想和我同归于尽吗?”顾浔渊这时候才终于害怕了起来。
在他惊恐的注视下,宋惜月笑容愈发温和:“是呢,我自是不怕死的,但你怕,我如此恨你,自然是愿意在临死前,看你因恐惧而发疯,却不能自救。”
“如此,我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此生无憾。”
听了这番话,顾浔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灵台。
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他的威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