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们的血亲,却也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有同一个姓氏,这么多年来互相帮扶支撑着往前走,若是没有大家,我们的生意能做到西关那么远吗?”
“他娘杀了顾家庄所有人,只剩下我们几个,却因为有靠山有后台的缘故,以至于我们连报仇都做不到。”
“不仅如此,他娘灭顾家庄本就是为了他能活命,我们只是把他养在猪圈而不是直接把他弄死,已经是很仁慈了。”
说着,顾玉荣深深地看着顾走,道:“小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顾走沉默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幼小的婴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还是听话地将顾知礼放到了猪草堆上。
“姑,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顾走回头看顾玉荣,又道:“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我能不能给他弄得舒服点?”
顾玉荣自然不会拒绝,让他自己看着办后便走了。
三个铺子都回来了,但铺子里的东家却多了个宋惜月,她还有得忙。
入冬之后天气寒冷,宋惜月身体还没完全养好,所以平日里不爱出门。
今日见过顾玉荣后,她在四海楼吃了个便饭,又让碧玉去附近的盛宝斋取了她定的首饰,直到申时,才动身回顾府。
刚回栖霞居,宋惜月才将给大家定的首饰分了出去,下人就来报,说是白娇娇求见。
“她何时这么懂礼数了?”碧玉忍不住翻白眼:“一定没憋好屁!小姐可千万不能见她!”
听了这话,宋惜月把玩着手里的小玉簪,想了想后,道:“把她请进来,就请到前厅。”
因为不常去的缘故,栖霞居的前厅没有烧地龙,这会儿天色已经开始往下黑,前厅更是冷得像个冰窖。
碧玉一听这话,立刻就高兴地连连点头:“好,我这就把她带去前厅,叫她好好冻一冻!”
说完,她快乐地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宋惜月叹息摇头:“碧玉还是不够稳重。”
闻言,身体才好一点的青玉柔声道:“小姐别怪她,她毕竟是南境长大的孩子,性子天生野放。”
“我知道,”宋惜月叹了口气,“只是担心她太过单纯,会被人利用。”
青玉闻言,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中。
前厅。
白娇娇被碧玉丢在这里已经足足半个时辰,连一口热茶都没有人来送。
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会被刁难,所以来之前就穿了最保暖的衣服,可半个时辰后,还是冷得嘴唇乌紫。
就在她等不下去要起身的时候,前厅外头才传来了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宋惜月带着几个丫鬟从门外走进来,一袭火红色的狐狸皮披风,将她衬得富贵端庄之中,又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娇媚。
白娇娇下意识站了起来,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后,缓缓低下头,放低了姿态。
“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