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当初被你算计,以贱籍入了顾府那又怎样?”
“我的身份,我的荣耀都是我自己挣来的,而宋惜月你,除了出身一无是处!”
说完,白娇娇嚣张地抬手一扫,就将那两杯茶,连带放在茶盘边上的茶叶罐子都扫到了地上。
陶罐摔得粉碎,里头装好的茶叶撒了一地,茶水凌乱地浇在上面,一罐茶叶被毁了个彻底。
宋惜月呆坐在那里,好像没回过神来。
倒是顾浔渊,狠狠地瞪了白娇娇一眼后,迅速上前柔声道:“没关系,这些茶叶我叫人重新烘干,还是能喝的!”
宋惜月还是没说话。
顾浔渊继续道:“阿月,娇儿已经是府上与你平起平坐的平妻了,你就算是难过也无济于事,我今日与她过来看你,就是想让你接受这个现实的。”
一旁的白娇娇闻言,满意地道:“是啊,宋惜月,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开始,你有的东西我也有,在这府上,你再也别想压我一头。”
“你难过也好,痛苦也罢,左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与顾郎还是圣旨赐婚,你就算是想叫你远在南境的老父亲给你撑腰也没用了!”
顾浔渊闻言,回头瞪她一眼:“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不知为何,方才甫一进入暖阁,见到宋惜月身穿一袭浅淡的软罗裙,不施粉黛地坐在茶桌前煮茶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软。
而从他们进门到现在,宋惜月只说了一句话,还是要将从南境千里迢迢送来的茶叶分给他们品尝,可见宋惜月已经在低头了。
结果却被白娇娇给弄成了这样。
都是他的女人,发发小脾气就算了,得寸进尺嚣张跋扈实在不行!
“再怎么说,阿月也是有品阶在身上的,就连我对她都得多几分敬重,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你已经犯了僭越之罪了吗?”
说着,顾浔渊蹲在宋惜月跟前,看着她,柔声道:“阿月,你放心,就算娇儿是平妻,你也是我的发妻。”
此言一出,白娇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顾郎,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这不是事实吗?”
顾浔渊瞪着她说完,又看向宋惜月,柔声道:“我这就让人来处理这些茶叶,岳父大人的心意,万不可这么浪费了!”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握宋惜月的手。
却见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惜月忽然站了起来。
那张总是平静端庄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脆弱受伤的神色。
她匆匆侧过身按了按眼角,随后深吸一口气,对顾浔渊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不用了,茶叶毁了就毁了,是我没有福分品尝这一口。”
“大人,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顾浔渊清晰地看见,宋惜月转身的那一瞬间,一颗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当即,他心疼地追上去拉住了她的衣袖:“阿月,是我不好,你别伤心了。”
身后的白娇娇亲眼看到这一幕,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毫无血色。
宋惜月被顾浔渊拉住,十分迅速地看了白娇娇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很用力地抽了出来。
“大人以后万万不要再说我是你的发妻这种话了,你与兰夫人青梅竹马,我才是那个不被爱的第三人。”
“此生能做顾家妇我已无憾,大人万万不要因我而伤了兰夫人的心,如此也不算枉费我……枉费我对大人的情意。”
说完,她转身飞快地离开,留下顾浔渊在身后一直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