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百万嫁妆,我实在是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可每一次一提起你就要说是我不相信你。”
“究竟是我不相信你,还是你做贼心虚,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说完,他翻身下床,趿着鞋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白娇娇喊了一声。
“不必你管,反正我在你这里说什么都是错!”
顾浔渊说完,随手拉下挂在架子上的外袍往身上一裹,转身就绕出屏风走了。
白娇娇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内,看着顾浔渊离开的方向,眼睛许久未眨。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她的顾郎,是真的开始怀疑她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有情人。
他们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明明无数次救对方于水火,明明在这个世上最相信的人就是对方。
可不过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曾经视她如珠如宝的顾郎,就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宋、惜、月!”
白娇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她现在才明白,那日在栖霞居,为什么尔弛等人坚持要签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要叫她背上巨额债务是其一。
其二便是想拖延时间,好叫日光暗淡。
她本就是山里出来的孤女,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日头一暗,即便有通明的烛火,也未必能辨认得出技艺高超的赝品。
其三,便是在挑拨离间。
宋惜月不在府上,但府上的一切都逃不开她的眼睛。
“你认定我抢了顾郎,认定我推你下水,你知道顾郎最信任我,所以你就要让我失去顾郎的信任。”
说着,白娇娇痛苦地闭上眼睛。
两行泪水贴着鬓边落下。
“宋惜月,你好狠毒的心思!”
只可惜她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识破宋惜月的陷阱,一头栽了进去。
如今怀疑的种子已经在顾浔渊的心里种下,她再想和他回到原来亲密无间的状态,只怕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白娇娇抚着自己的肚子,低着头道:“孩子,你会理解娘的,对吗?”
她说着,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肚子上。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情绪那般,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
白娇娇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博古架旁扳动了一个机关。
暗门打开,血腥味铺面而来。
白娇娇有些反胃,原地呕了几声,缓过劲儿来后,她那手帕按在鼻下,端起烛台走了进去。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一个模模糊糊的男声传了出来,白娇娇面色一冷,转身踢了一脚机关,暗门迅速合拢。
她这才顺着密道走去,最后在一个人面前停下,用手里的烛台引火,点燃了边上的油灯。
“白娇娇,你不得好死!”
听了这话,白娇娇满脸不以为意。
点完灯后,她伸手在工作台前取了一个小盒,走到那人面前,对着他被绑起来的大臂割了一刀。
鲜血汨汨而出,她打开盒盖伸了过去。
一阵可怕的“窸窸窣窣”声传来,叫人头皮发麻。
那人一直惨叫着,嘶吼着,咒骂着,白娇娇却充耳不闻。
直到接满一盒血后,白娇娇细心仔细地为他处理好的伤口,将小盒放到工作台上。
随后,她看着男人,道:“师父,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