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白娇娇总叫宁谦来跟他说,宋惜月欺人太甚,已经快逼得她无路可走了。
还说宋惜月算计她,害她背上了巨额债务,如今和顾浔渊一家子,还面临着无处可去的境地。
白娇娇每次告状都很有技巧,从来不会提出要什么,却总是把自己的困境描述得十分艰难。
贺兰承贤不想管,但白娇娇那日在别宫送上来的万寿丸和如意酒实在是让他舍弃不了。
今日宣召宋惜月,不仅是因为朝堂上对于嘉奖她的声音很大,还是因为白娇娇昨日来信,说她已经没有精力制药和酿酒了。
想到这里,贺兰承贤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底的烦躁。
希望宋惜月是个识时务的人,今天拿了赏赐,回去就别再跟白娇娇较劲了。
“皇后驾到——”
就在贺兰承贤思绪万千之时,外头传来了唱和声。
他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林皇后领着宋惜月走过来。
“臣妾参见陛下!”
“臣妇拜见陛下!”
宋惜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礼节十分到位。
无人知道,她在走进龙昭殿的那一刻,手心就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被刻意忘记的事情卷上心头,此时的宋惜月只想立刻冲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再洗上几遍。
“阿月,你这孩子,怎么行这么重的礼?”
林皇后一扭头,看到宋惜月整个人跪伏在地上,顿时哭笑不得:“今日这里没有外人,快起来!”
说着,林皇后亲自弯腰去扶宋惜月。
在她的手碰到宋惜月肩膀的时候,宋惜月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随后僵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林皇后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关切地问道。
“许久未曾得见天颜,恐礼数不够周全。”宋惜月低着头,始终不敢看林皇后。
上首,贺兰承贤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想到了上一次在皇城司见她的模样。
同样的战战兢兢,一样的小心翼翼,但今日却不知为何,贺兰承贤从宋惜月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排斥情绪。
难道是知道今日,自己要叫她别欺负白娇娇了吗?
想到这里,贺兰承贤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嗤了一声。
女儿家总是喜欢争风吃醋,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
“今日宣你入宫,是为了你牵头组织盛京家族一同救治城外灾民之事。”贺兰承贤端坐在那里,对林皇后和宋惜月的互动没有任何评价。
闻听此言,林皇后关切地拉着宋惜月去坐下。
随后,她看着贺兰承贤,道:“陛下,阿月这段时间亲自出城施粥,与难民们几乎同吃同喝,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圈。”
“您可得好好嘉奖她,好叫我大泽百姓以她为榜样,心怀善意,广爱世人!”
听了这话,贺兰承贤点了点头,道:“皇后所言甚是,朕已经拟好了赏赐单子,明日早朝后,也该将阿月的品阶提一提了。”
说着,贺兰承贤笑眯眯地看着宋惜月,状若关切地道:“阿月,听闻你最近住在妤书在玉京巷的宅子里,与你夫君分居两地,可有此事?”
话音落,不等宋惜月回答,贺兰承贤又道:“你们才成婚没几日,如此不利于夫妻和谐,明日你就搬回去住,擢封二品的圣旨便直接送去顾家,免得两头跑。”
“至于顾家嫡支与你夫君的纠纷,无非就是一点银钱纠葛。”
“当初你爹娘给你在盛京留了不少产业,那是你的夫君,身为贤妻,有朝廷二品诰命在身,更应该做好榜样,为夫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