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搀扶顾浔渊。
但她实在厌恶他,所以还是“慢”了房间里其余下人一步。
看着顾浔渊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又架着送回了床上后。
宋惜月满脸都是真挚的担忧:“将军身上有伤,如今事已至此,您应当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此时此刻,顾浔渊的痛觉仿佛才终于活了过来。
他趴在床上,一边疼得直喘粗气,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宋惜月:“你去中书府的时候,是不是空着手去的?”
“我……”
“高高在上久了,你连人都不会做了吗?中书府无论如何也是我顾家嫡支,我父亲糊涂,你难道也糊涂了吗?”
顾浔渊压根儿不愿意听宋惜月要说什么,他此时迫切地想要为今日一连串的事情找一个替罪羊。
而在他的心里,无论是自己还是父亲顾定竹都不能是错的那个,眼前的宋惜月就是最好的罪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若带上三分诚意登门,中书府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绝不可能连我父亲的面都不让你见一眼!”
“可见你巴不得我与中书府离心,宋惜月,你实在歹毒!”
他怒视着面前的人,眼底的厌恶毫不作伪。
最近这半个月,事情一桩接一桩,意外一件接一件,他最开始还能强压下情绪,同宋惜月虚与委蛇。
可最近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尤其从宋惜月受封三品诰命,而他去神机营的旨意迟迟不下开始。
顾浔渊觉得自己到了谷底。
他完全没有做戏哄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思!
他此时,甚至恨不得把宋惜月打一顿!
“将军,不是这样的!”青玉有心想要解释。
她好像真的很怕顾浔渊误会自家夫人一样,满脸都是真切的担忧与着急。
“青玉,”宋惜月喊住了她,满眼失望地看着顾浔渊,道:“我从未想过。原来将军竟是如此看我,在将军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眶又红了,看起来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若是方才,顾浔渊见到她这副模样,或许还会压下性子安抚两句。
可此时,他指着宋惜月,满脸厌恶:“你今日害我父亲,在我心里还能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好似被他的话伤了心。
宋惜月面上露出一瞬间的错愕,随后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怔愣地看了此时狂怒的顾浔渊一会儿后,深吸一口气,竟是真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顾浔渊趴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一会儿。
缓了缓后,顾浔渊让人喊了院中管事进来。
“你去跟着夫人,她快到院子里的时候,你喊住她,提醒她把嫁妆里的好东西寻一些出来。”
一想到宋惜月竟然舍不得拿点好东西去中书府为他爹赔礼道歉,顾浔渊就气不打一出来。
不好好骂她一顿,她只怕都还舍不得她那点儿陪嫁!
他看着管事,叮嘱道:“你别说是我的意思,提醒她这是在为自己赎罪,叫她多拿一点!拿最好的!明日让我亲自送去中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