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今日阿月救了本殿下一命,本殿下自然得帮着她的丈夫官复原职。”
听了这话,星凌这才反应过来。
从京卫营调动至神机营,明面上是降级了,但实际上顾浔渊去神机营负责的是军队辎重。
宋家军只怕没好日子过。
陛下这一手明降暗升针对的是宋家,而贺兰隽打算借着宋惜月今日所谓的“救命之恩”,先求一个不可能求得到的品级。
而后再以退为进,打一张陛下无法拒绝的明牌。
意识到这里,星凌忍不住忧心道:“可是殿下好不容易将宋家整军监察之事脱手给了二殿下,若是……陛下只怕是又要多疑了。”
“帝王心本就多疑猜忌,”贺兰隽毫不在意:“再过五日本殿下就去北城了,北城距离南境十万八千里,父皇再猜忌也只能止步于猜忌。”
听了这话,星凌张了张嘴想劝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贺兰隽听了这声叹息,缓缓道:“星凌,你跟着我多久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十五年了。”
贺兰隽:“那你应当还记得,我六岁那年,西番来使在朝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本殿下当作公主,要为他们的王子求娶本殿下的事。”
星凌:“记得,若非西番来使胡言乱语,殿下也不必受灾星流言困扰多年。”
“那时大泽内忧外患,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谴责西番来使,当时宋惜月刚三岁,她当众问西番来使是不是眼睛不好,还举着她外祖父的叆叇好心地让他们看清楚些。”
说着,贺兰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是我第一次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维护。”
星凌也忍不住笑:“宋小姐自小便胆大心细。”
“那时候我刚被接到继后身边不久,你与星数也还年幼,宫人嘲笑我戏弄我的时候,你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宋惜月,仗着自己受宠爱,只要听见有人说我男生女相,是不祥之兆,她就会跑过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人,转头还要哭哭啼啼地去告一圈黑状。”
“若非她勇敢胆大,你说,我能从一个灾星,走到如今吗?”
听了这话,星凌有些愧疚地抿了抿嘴唇:“宋小姐对殿下的好,星凌与星数都记在心里,绝无忘恩负义的意思!”
“我是在告诉你。”
贺兰隽看向笔直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宫道,语气十分认真:“她在我心里,很重要。”
“是!星凌谨记!”
此时,宫外。
顾浔渊在府上等着宫里头的消息。
不多时,顾三跑了进来:“将军,将军!”
闻言,顾浔渊“嚯”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是夫人回来了吗?”
中书夫人才入宫没多久就能把宋惜月带回来。
这说明,即便是林皇后也要给顾家嫡支面子。
他这步棋走对了!
想到这里,顾浔渊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看宋惜月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摆宋家大小姐的派头!
他背后靠着的,可是中书令顾家!
顾三摇头:“不是夫人回来了,是白姑娘入府的事!”
“官府已经允准了她的入府文书,刚刚张贴出告示,将军现在就可以去接白姑娘入府了!”
听了这话,顾浔渊先是一愣,随后面露喜色,忍不住仰头大笑出声。
“好!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来人,将本将军为娇儿准备的聘礼带上,本将军要以贵妾之礼迎她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