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你在这儿等着!”
他必须要先去冷静一下!
宋惜月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周冕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抬头的时候,甚至都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她有些疑惑,但旋即一想复又明白了过来。
想必,是去揣摩圣意了吧……
如是想着,宋惜月又忍不住有些紧张。
但从惊动皇城司那时候开始,宋惜月也想不出第二个办法了。
她不能和离,白娇娇也一定要入顾府!
想到这里,宋惜月忍不住捏紧了手心,仿佛等待审判的罪犯一般,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监室内,周冕站在贺兰隽面前,垂眸不语。
“周冕,”长久的沉默之后,贺兰隽叹了口气,道:“帮她吧。”
闻言,周冕捏紧了拳头:“殿下何必如此?她……”
“她说得没错,”贺兰隽打断了他的话,道:“世道对女子苛刻,外加如今宋家艰难,我能理解她的忍气吞声。”
听了这话,周冕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对她如此用心,不如帮着她和离后,光明正大求娶佳人,反正婚后她也可以随你去北城生活,宋家南迁,盛京的流言蜚语又有何惧?”
他的话,贺兰隽何尝没有想过?
但从这一次回来见到宋惜月的第一眼起,贺兰隽就知道,她不想离开顾家。
“周冕,”贺兰隽看着甬道尽头,站在阴影里的瘦弱身影,淡声开口:“就当是我送她的新婚贺礼吧。”
说着,他收回目光,眼底寒凉一片,道:“你去告诉顾浔渊,白娇娇已经承认了。”
“她记恨阿月能成为顾浔渊的正妻,觉得是阿月抢走了她的男人,所以刻意要在他们的新婚夜将顾浔渊留在她的身边,以此来作为她对阿月的羞辱。”
周冕听了这话,抿唇不语,显然对贺兰隽帮着宋惜月争宠吃醋的举动很是不满。
贺兰隽继续又道:“顾浔渊定然不信,且他的背后还有父皇撑腰,你需得让他明白,此事一旦曝光,宋家定会震怒,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拖延南下,杀回盛京为女儿做主。”
“而陛下为了不让宋家得逞,会杀了他平复宋家怒火。”
听了这话,周冕“哦”了一声,没精打采:“那他会提出杀了白娇娇吧?”
“嗯,”贺兰隽点头,慢腾腾又道:“但在这之前,他会先提出要见阿月。”
周冕:“也是,只要哄住了宋小姐,宋家那边就不会找他的麻烦了,白娇娇也不用死了。”
贺兰隽微微颔首:“你再去告诉白娇娇,顾浔渊说要将她交给皇城司处置,并且亲口承认他是为了安抚她对阿月的嫉妒,所以新婚夜才会抛下阿月去了她的身边。”
“顾浔渊的亲随江铉如今不知所踪,便将蒙汗药的事推在他的头上,对这二人都说是对方要他去买助兴药物,但江铉错买成了蒙汗药。”
说到这里,贺兰隽似乎有些累了,往轮椅上靠了靠,微微叹息:“做完这些后,你将阿月与白娇娇一并带去顾浔渊面前,阿月所求之事,便可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