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斓,”聂季朗说,“你不用照顾我。”
其实两人还没结婚之前,他就告诉过她,她不必尽做妻子的责任,只需要在外人面前维系好他们夫妻幸福美满的假象就可以。
但莫斓想做。
而聂季朗承诺过她,能满足她的,他都尽力满足她,所以他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让她在这段婚姻中得到她希望得到的价值。
现在,不能再这样。
“为什么不用?”莫斓问,“我们又没有离婚,一切不是应该照旧?”
聂季朗说:“这对你不公平。”
莫斓说:“我不觉得哪里不公平。”
聂季朗还是将她的手从他的身上捋开,从衣柜自行取出两套他的衣服,未再多言:“我去客房了。”
莫斓低垂着头,垂落于身体两侧的手轻轻蜷缩:“季朗。”
聂季朗回头看她一眼,最后道:“因为我的出轨,我们的相处模式需要做出调整。先休息,等我爸的葬礼结束,我们再详谈。”
在客房洗漱过后,时间已过凌晨四点半,窗帘外面的天似乎都开始泄漏晨光。
临睡前,聂季朗点开手机。
果然又有来自她的未读消息。
而且是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那时候距离他们结束通话已经很久了。
当初他只是用这个手机号码给她发了条短信,昨天早上她在发来她看日出的照片之前,先通过手机号码加了他的这个微信。
聂季朗本人是不使用微信的,开通纯粹为了日常一些事务处理的方便。
现在因为和她是用这个号码通讯的,这个号码反倒快成为他的私人号码。
她的存在夹杂于手机里一堆冷冰冰的人事之中,格外突兀。
聂季朗还是习惯给她发短信。
但她喜欢给他发图片,所以用微信的次数多。
这一次她发来的仍旧是一张图片。
图片内容是他昨晚掉到泳池里的那副眼镜。
她是从侧边拍摄他的眼镜的,特写在眼镜的镜腿,镜腿的透明硅胶腿套上在灯光之下可以看见沾染的尚未干涸的湿黏。
她随图片发来的还是一
。句语音:“哥哥觉得我用它来干什么了?”
她的声音……和昨晚他刚把她抱出泳池时很像。
玩的是开心了,也确实促进了她的睡眠,乐极生悲的是,早上醒来欧鸥就流鼻水、喉咙疼。
想也知道,是夜里她在温度开到最低的空调房里脱掉衣服暴露了好一会儿的后果。
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欧鸥抽了快半包的抽纸擤鼻涕,鼻水仍然没止住。cascoo.net
把手机从枕头边摸起来,欧鸥想打个电话给前台的老板,问老板附近有没有药店。发烧可以随便,流鼻水可不行,有碍观瞻,太影响她这个青春靓丽美少女的形象了。
先看见的是她半夜发的那条微信在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有回复了。
他回复的是:【小鸥,不要弄伤自己】
他果然能猜到。欧鸥笑着又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他的眼镜,决定不给他洗干净了,就这么着吧。
十一点半左右,欧鸥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办理了退房,和老板道了别,坐上等在外面的司机小哥哥的车。
虽然没有继续睡帐篷,但戴非与还是没睡好。
他们住的是家青年旅舍,男生房是个八人间,比戴非与在学校宿舍里的四人间更多,除去两个他同行的同学,其余五个人磨牙的磨牙,打呼的打呼,声音一个高过一个,此起彼伏,开交响音乐会似的。
早上两个女生买特产的活动戴非与没参加,补觉到中午退房之后,他才精神了点。
回程的前半段路是戴非与负责开车的。
出了小渔村,遇到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两个男生指着窗户外面说:“那辆宾利,又是那辆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