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在之前与他不小心呼吸相闻的经验里迅速成长了,现在并不会再因为离他太近而不平顺。
她细长的手指揪在他胸口的衣领上,没有在主动往前,就这么等待他的反应。
他盯着她,眼神极幽深,又极静。
半晌,他抬手。
指甲修剪得平整而干净,贴着她饱满的下嘴唇的唇沿,徐徐刮过一圈,他的指尖沾染少许她深色的口红。
欧鸥平顺的呼吸节奏一霎又被他打断。
可他只是借着动作,推远了她。
“该回去了,小鸥。”他说。
带着大人看小孩子玩闹的纵容的笑。
……纵容什么纵容啊,真要纵容她的话,他现在就应该接受她的接吻邀请。欧鸥寻思着自己还是太客气了,她刚刚应该先斩后奏,而不是先问他。
他率先起身往外走。
欧鸥跟在他后面。
这个午夜电影院还在营业,继续播放它原定的影片,所以放映厅内的光线仍旧昏暗。
欧鸥心里琢磨着事,脚下一个不慎猛然踩了个空。
趔趄着,她下意识要去抓住正扑向的前方座椅的椅背。
在此之前,她的腰间扶上来一只大手,腕间很有力量,虽使了劲帮她稳住身形,但绅士地有所克制。
饶是如此,由于她的吊带衫是短款露肚皮的,他的手掌和她后腰处的皮肤毫无阻碍地贴合,他使了劲的那三秒,他的指腹是压在她后背的起伏上的。
胸腔里的心脏未经她的允许加快了跳动,欧鸥没有多加考虑,在他的手从她腰间收回去的一霎,揪住他的衣袖,迅速踮起脚,将她踩空前心里的计划付诸行动。
可惜的是,仓促之下,最后她并未亲到他的嘴,唇瓣只贴在了他的嘴角下方。
其实紧接着她应该挪正自己嘴唇的位置,趁他不备、乘胜追击,成功和他接上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这样做——抢了他的路自己快一步离开放映厅的欧鸥,复盘两分钟前自己的行为,万分懊恼,死活记不得她亲到他的嘴角之后究竟怎么想的。
反正肯定不是害羞。她欧鸥的词典里,从来没有“害羞”两个字,很小的时候她就擅长夺走同龄孩子的初吻,而且是男女通杀的那种,据欧芸谣女士透露,就因为她太过狂放,完全就是“初吻”杀手,导致很多家长都不太敢让自家小孩跟她一起玩。
后来欧芸谣女士对她进行性别意识教育时,很严肃地告诉她必须改掉见谁都亲亲的坏毛病,否则容易给别有用心的坏人可趁之机。
她那时候还反驳,自己没有见谁都亲亲,而是好看的人,才能得到这种她用来表达喜欢的待遇。欧芸谣女士要被她笑死了。
当然,她后来还是不再给出太多自己的亲亲了。
物以稀为贵嘛,她欧鸥的亲亲,得价值连城才行。
转过头,欧鸥笑吟吟地望向慢她一步的男人,眨了个她最近在酒吧里锻炼过后日渐熟练的电眼:“哥哥,你起码得三天不许洗脸。”
“非要洗的话……”她拖长尾音,抬手摸在自己的嘴角,以示意方才她亲他的位置,“洗其他地方,这里不能动。”
他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走出影院门口的时候,欧鸥才停下脚步等他同行。
凌晨五点多钟了,夏日的天亮得早,此时熹微的晨光从巷子上方切割出的细窄的一方天空映下来。
欧鸥一边打呵欠一边舒展了一个懒腰,旋即重新挽住他的臂弯,脑袋也亲昵地贴上去,笑道:“好困,一起回家睡觉,哥哥。”
就是故意说得好像他们要睡的是同一张床。因为她高兴,比刚蹦完迪还高兴。
乐极生悲的是,回去之后没睡多久,欧鸥就因为痛经在床上辗转反复无法深度入眠。
她每回来例假都得难受得褪一层皮。
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