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倏地连打三个喷嚏。
吸了吸鼻子,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空气特别地安静。
欧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三个喷嚏,全打到他的脸上去了。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话虽如此,事实上欧鸥边说边笑得肆无忌惮,既显得她的道歉毫无诚意,亦显得她在撒谎。
而欧鸥从他透露的神情,看出,无论她是否故意,他不过当作小孩子的玩闹。
欧鸥可太不喜欢他的这种态度了:“不问我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吗?”
他正迈步往一楼客厅卫生间的方向走,头也没回:“什么秘密?”
语气不至于敷衍,可同样不包含任何好奇。毋庸置疑,他纯粹只是配合她罢了,一种“姑且陪这个无聊的小姑娘玩一玩”的既视感。
欧鸥还是跟在他的身后:“门口有监控摄像头吧?虽然天太黑了我没留意,但这么大的房子,照道理会装监控的。”
“你今晚原本也没打算回这里的吧?是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我在等你,大风大雨的天气,你不放心我,所以过来了。”
“你还穿得这么正式,是出席什么场合吗?这个时间点,你连衣服都没换,说明你还是从那个场合直接过来的,怕我等太久。对不对?”
之前每次在餐饮店见到他的时候,即便他穿的也是衬衣,但整体还是偏轻松休闲。
今次他穿的皮鞋和西装裤,灰色竖条纹衬衫的袖口和衣领的扣子均扣得规整,衬衫外又套一件深色的马甲,酒红色的领带嵌于衬衫和马甲之间,领带上的领带夹所泛的光泽和他的金丝细边眼镜是相同的质感。
而且欧鸥的鼻子如果没有失灵的话,他身上的木质香水味里夹杂有酒精的气味。
很淡,可她就是闻出来了。
也因此,充满商务精英绅士范儿的他,比在餐饮店里时,又愈加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着他被剪裁合身的衣物包裹在宽阔肩膀勾勒出的肌肉线条,欧鸥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一个星期前在他的房门外透过半敞的门缝所惊鸿一瞥到他的赤果的背影。
一想到他是因为看到她在等他而专门出现的,欧鸥很难不得意,也很难不开心。
她头头是道的分析,并未对他的步伐产生任何影响。
进入卫生间,他打开柜子取出里面的干毛巾,折返出来卫生间门口,丢了一条给她。
“先擦。你还是住之前那间客房。楼上楼下的卫生间里有洗浴用品,你自便。时间不早了,洗了澡可以休息了。我还有事。”
听到最后四个字,欧鸥以为他又要出门。
但他只是用毛巾擦着沾了些雨水的肩膀,走进一楼的一个房间。
欧鸥猜测多半是书房。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她也跟过去了。
果不其然,透过他打开的门缝,她瞧见了里面的布局。
“还有事?”他驻足,回头问她,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欧鸥知道自己这样子窥探人家的家,不仅仅是没礼貌的问题,还有点没教养。
可她无所谓。
而且和他认识以来,她也不是第一次表现得没礼貌、没教养了。她还远不止是没礼貌、没教养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欧鸥倒比较乐意认领他对她的“小姑娘”的称呼,因为如果是小孩子的话,小孩子的不懂事能容易被大人无条件地包容。
“你得回答我,我猜得没错,对吧?”欧鸥问。
她喜欢掌控人心的感觉。
她也期待他如她所猜测得那般,被她挖掘出他的隐秘心思:虽然他躲了她好几天但其实还是在意她的。
在她学校里,她曾经会去戳穿那些偷偷喜欢她的男生的心思。
之所以说是“曾经”,当然代表着她现在不干这种事了。
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