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还没烧尽的纸片上能看见残缺不全的经文字样。
她屋里的桌子上也压满她誊抄的经文,叠也没叠整齐,乱糟糟的。
像个小型的作法现场。
陆闯觉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可能神经些许不正常。
类似方才何润芝跟他说的话,乍听之下更像在说怪力乱神的事情。
当陆闯的视线重新从佛龛上的那尊佛像上一扫而过时,突然更觉得大白天的毛骨悚然——这佛像的模样……和他平常见过的佛像长得不太相像……
陆昉见陆闯盯着佛像,为陆闯解答道:“……定做的。融入了一些我姐以前的样子。”
陆闯:“……”
有杭菀在,也不用专门等家庭医生过来。
少时,杭菀便告知陆昉,何润芝没大事,就是哭得太厉害、情绪起伏太大,短暂性的大脑供血不足造成的昏厥。
杭菀着重强调的一点是:“婆婆长年思虑过度,才是最需要我们关注的。”
陆闯觉得自己听出了杭菀的言外之意:何润芝担心陆昉,除去那些陈年旧事,何润芝最大的思虑在陆昉身上,能不能消除何润芝的思虑,取决于陆昉。
而陆昉要怎样才能消除何润芝的思虑?
就是何润芝不久前软硬兼施的那番话了。
陆昉没给杭菀什么反应。
杭菀也未多言,只是提醒陆昉:“有佣人照顾婆婆,让婆婆休息吧。我们去给你的脸擦点药。”
陆昉的脸因为过于苍白,所以何润芝打的那一记耳光留下了痕迹。
想到陆昉今天还从轮椅里摔下来过,从那会儿摔到地上的方式看,估计膝盖之类的地方也淤青了,陆闯便也劝陆昉:“二哥,你今天因为我也折腾很久了,也去歇会儿吧。”
陆昉的精神与体力看起来也已经快突破今天的极限了。
杭菀推动陆昉的轮椅,陆昉并未拒绝。
陆闯便也跟在他们夫妻俩后面离开何润芝这个阴气森森的佛堂,打算去问问陆家晟什么时候能放他离开。
陆昉在半道上却又强行停住了轮
。椅,转头对陆闯说:“小闯,昨天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陆闯下意识瞥了眼杭菀。
杭菀的似水平静的神情如常,一点没有因为陆昉的话产生波澜。
陆昉今天已经把自己的母亲交代出来了,现在又要交代自己的妻子?陆闯建议道:“二哥,不急在这会儿,你的身体要紧。”
紧接着陆闯补充道:“聂婧溪那边,警方已经在接触了。聂婧溪的手机会被完整地调查,通话和短信那些记录,即便删除了,警方也能通过电信公司查到。所以我多等几天警方的调查结果也没问题。”cascoo.net
“我昨天跟二哥你说那句话,只是给二哥你提个醒,告诉二哥你,我之前已经给过机会了,这次不会再因为二哥你,去纵容了。”
当着杭菀的面,陆闯也没指名道姓。
杭菀倒是在陆闯讲话过程中看着陆闯。陆闯从她脸上看不出她受到了震慑,似乎很有自信,即便警方查到了她和聂婧溪有通讯往来,对她也造成不了影响。
陆昉同样是当着杭菀的面但没指名道姓地说:“我知道你是在给我提个醒。因为你在茶具上,是不可能查出东西的。”
陆闯斜挑眉:“这么说二哥知道是怎么给我下药的了?”
讲这句话的时候,陆闯回敬了杭菀的目光,也看着杭菀。
其实怎么给他下的药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确定了就是杭菀干的。
而杭菀竟然主动开口,和往常一样,很有长嫂如母的意思:“小闯,乔小姐问我的时候,我给她分析过下药的几种方式。”
既然现在从陆昉的话里得到确认,真的不是茶具,陆闯当时在房间里还干过的其他事情,就剩坐在化妆台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