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形的歪倒,聂婧溪的手下意识摁在床头柜上,放在床头柜的饭菜全部打翻,其中有一碗是汤,也冒着热气洒在了聂婧溪的手背上,瞬间将聂婧溪的皮肤烫红。
门外的杨芊儿听闻里头传出的摔碎声,第一时间来敲门:“阿婆,阿溪?”
聂婧溪从容不迫地回应杨芊儿:“没事,芊儿,你也去吃饭吧。看见方袖的话,也跟她说一声,给以笙姐姐送完饭菜就去休息。”
打发走杨芊儿,聂婧溪站直身体,抽了两张纸巾随意擦了擦自己烫红的手背和脏了的衣裙,这才抬头面对宋红女:“阿婆。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这样在我脸上留下痕迹,我一会儿出去该怎么见人?”
“你还知道要见人?”宋红女满是褶皱的眼角因为愠怒而而突显岁月的痕迹,“你申请当陪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还要见人?”
聂婧溪反问宋红女:“阿婆,连你也觉得,当陪嫁很丢人?”
“可你,以前就是奶奶的陪嫁。一直以来,你不是都以能陪在奶奶身边度过大半辈子而感到荣幸吗?”聂婧溪流露出费解,“如果我给以笙姐姐当陪嫁很丢人,阿婆你不就是看不起你自己?难道阿婆你当年给奶奶陪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吗?”
宋红女似乎被气得心脏疼,沟壑纵横的一只手捂在胸口,另一只手又朝聂婧溪的脸扬起来。
聂婧溪握住宋红女扬起的巴掌,轻轻蹙眉关切道:“阿婆,你血压高,不要再生气了,一会儿身体又得不舒服。吃饭吧,吃完饭你该吃药了。”
宋红女问:“你想干什么?”
聂婧溪喃喃:“为什么你和以笙姐姐都觉得我别有用意……我真的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
乔以笙并非吓唬聂婧溪,无论聂婧溪背地里是否对她搞过小动作,乔以笙都觉得聂婧溪继续留在陆家、甚至是霖舟,是个祸害,是颗隐形的炸弹,如果聂婧溪拿她的警告当耳旁风,聂家请不回聂婧溪,她真的打算动用陆家赶聂婧溪走人。
翻出包里的耳机,乔以笙打算听一听不久前在陆清儒的房间里是否录到了有用的东西。
房门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叩了叩,阿苓的声音随即传进来:“大小姐,你休息了吗?”
“什么事?”乔以笙放下手机和耳机,前去应门。
门外除了阿苓,还站着方袖和……陆闯。
陆闯拄着拐杖,指了指方袖手中端着的餐盘,礼貌中适当地带了一丝荣升为未婚夫的亲近:“以笙,我来给你送饭了。”
乔以笙:“……”
真正来送饭的方袖同样:“……”
方袖是在端着饭菜上楼时,在楼梯处碰到陆闯的。由于陆闯腿脚不便利地走在她的前面,还霸占了整个楼梯,方袖无法绕开他,只能被他堵在后头,慢吞吞地跟着他一起走。
而上楼后,陆闯主动问方袖,饭菜是送给谁的。
方袖如实告诉他是给乔以笙的。
于是就发生了方才那一幕……
“大小姐,这是阿溪叮嘱我给你送的。”和杨芊儿不同,方袖对乔以笙的身份是尊重的。无论这份尊重是否发自内心,起码表面看起来令人舒服。
而方袖的话,乔以笙也听得出来,方袖是不乐意被陆闯抢走了聂婧溪的功劳。
乔以笙没理陆闯,只对方袖说:“谢谢。”
乔以笙接过,就要端进屋并关上房门。
陆闯用他的拐杖抵了一下门板:“以笙,我确实是来关心你有没有吃饭的。刚好方袖来给你送饭,所以我也不用再吩咐保姆去给你准备。我上来也有另外一件事,就是陆家晟来让我来提前和你讨论,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方袖送完饭就走了,并没有留下来旁听陆闯和乔以笙的对话。
“叫回我‘聂大小姐’,谢谢。”饶是如此乔以笙也配合陆闯把戏演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