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一行队伍在半年后终于抵达了司州皇城附近的安城。
安城在这一年也发生了旱灾,万幸的是安城经历过旱灾后慢慢恢复,开始接受流民入驻开垦荒地,只要户籍来源明确的流民都可以分到一份地。
晴雪这支队伍是最快通过官府审核的,这就不得不提她‘学了字’的重要性了,因为她与杨大夫都识字,两人合作率先将流民户籍地写在一块,官差看了后一目了然,只要核对人数即可快速通过。
来到安城后,卫稷就自己消失了。
晴雪心里腹诽他白眼狼,要走也不说一声。
灾难中死去的人多,留下的空房子也多,晴雪一家得以分到一间三室的房子。
安顿下来后,父女俩开始从事老本行,杨大夫也开始行医。
晴雪对外还是以男子身份出行,一来二去,新民巷里大家都知道有一对二皮匠父子技艺极好,能将死去之人拾掇得齐齐整整,体体面面。
两人的名声传出去后,有越来越多人家请他们出单。
皇城脚下生意多,父女两人接不过来,本身也不贪心,所以定下一日最多两单的规矩,超过两单那只能等来日了。
日子在平淡又充实中过去,在安稳下来后的第三个月,皇城中传来好消息,镇国大将军卫邈将蛮族赶出益州边城,收回了被蛮族占领的郡县,得胜归来。
与此同时,景州州牧勾结蛮族,意图谋杀卫邈,拖死朝廷援军步伐的阴谋也被揭露,景州牧择日被关押回皇城,听候皇帝发落。
镇国大将军回城那日,百姓夹道欢迎,大街两旁站满了百姓,晴雪也在其中。
军队队伍缓缓入城。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军队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人。
两人中一个是中年男人,一个是少年,两人皆着战甲,威猛的身躯凛凛有神。
他们骑着大马渐渐走近晴雪视线,少年男人的模样让她的笑容一顿。
“这不是卫郎君吗?”
杨树也跟着闺女来看热闹,一眼就认出马上那人熟悉的面孔。
晴雪再看一眼却摇头,“不,此卫郎君非彼卫郎君,他与他不是同一人。”
杨树听得脑袋都懵了,什么他他他的,还有多少个他?
马背上的少年耳力过人,将父女俩的对话收入耳中 ,他扭过头去看晴雪,一身银色流云铠甲,仿若浑身淡淡银光环绕,衬着一张面容精致而又高贵。
此时,他正含笑望着晴雪,鲜衣怒马,晴空绝美,那笑容中没有敷衍没有假笑也没有不耐烦,是跟卫稷完全不一样的真挚的笑,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的跟着发笑。
晴雪仰头回望过去,回之以微笑,心中更加笃定这位少年不是卫稷,反倒极有可能是卫稷的至亲。
“哎呀,雪娃,不得了了,你救的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啊!”
老爹一声轻呼叫回了晴雪凝视美男背影的视线。
她拉着老爹往人群后退,来到无人的角落才悄声对老爹道:“爹,这话以后你不要在人前说,人家这么久了也不见来找我们,可见是有顾虑的,这个顾虑说不准还会危及我们。”
杨树不懂一个将军要报答救命恩人还能有什么顾忌,但他知道闺女说的指定没错,于是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听闺女的。
晴雪估算得没错,镇国大将军回来的第三日瀚国朝堂发生了一次大清洗,淑妃以及贤妃的娘家人皆被押入狱,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事情的经过与镇国大将军南下支援遇害有关。
镇国大将军是当今皇后的哥哥,皇后有一子,因其既嫡又长且勤政爱民,皇帝在去年将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