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戴的那个劫匪检查的果然很认真,每一箱武器和子弹都没有放过。如果不是有您临走时的提醒,说不定我就回不来了,”
说到这,一夜未睡的格兰特借着这股兴奋劲,把一路上紧抱在怀里,此刻还带着体温的皮包摆到了桌上:
“不过那小子并不知道,咱们已经把价格提高了三成,他想不吃亏都不行。好久没有接过这么痛快的生意了,这么多的钱,您不知道我一路上有多么的小心,我刚一回来就急着给这边送了过来……”
格兰特的声音越说越低,兴奋过头的他忽然发现对面的贝克特上校用一种厌恶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准确一点来说,是盯着皮包放下时,从包上掉落在桌面上的几粒微尘。
黑黄色的尘土卡在洁白的蕾丝桌布里,分外的显眼。
“对、对不起,我可以弄干净,马上就好,马上……”
他一把拿起皮包,可为时已晚,跟着他奔波了一天一夜的包裹已经在雪白的桌面上留下一圈黑色的印记。
格兰特伸手就要把桌布上的尘土清理干净,可这哪是心急火燎的他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情,结果沙土还没抠出来,反倒是心中一急,把黄褐色的汗珠子也滴了上去。
“够了!慌什么,一张桌布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吗?”贝克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皱起的眉头并没有解开:
“你们交易的时候,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有有有!”
为了弥补自己刚刚的失误,格兰特连淌到脸上的汗珠都不敢擦,将他和戴平安交易时的谈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终于让一脸蔑视的贝克特上校笑出声来:
“挑起战争,赚得更多?他有那个资格吗?他有那个本事吗?哼哼。”
一边哈着腰,格兰特一边也陪着一起笑着,可下一刻,贝克特上校就一改脸上的嘲讽,用审视的目光盯紧了他:
“你笑什么?你有资格笑吗?难道你觉着自己有这个资格?”
“不、我没、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你要记住,你是因为有了我们罗宾森家族的允许,才可以在这个地方售卖你的那些垃圾,我们不同意,你一根毛都卖不出去!”
“还挑起战争,没有我们答应,你在这里呼吸都不可以,明白吗!”
“是,是,我明白,没有您的庇佑,我什么都不是。”
“明白就好。待会儿留下一万六,剩下的你自己拿回去应付公司吧。”
“一万六!?”
“怎么?你觉得一万六很多吗?光凭你卖给姓戴的匪徒武器子弹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按照通匪的罪名把你抓起来,明白吗!”
“可那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贝克特上校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也许是两天一夜没有睡好的缘故,格兰特觉着自己的脑袋这会儿转得特别慢,许久才从一片茫然中清醒过来,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贝克特上校愤怒到要吃人的目光。
“没有、不、是我错了,先生,谢谢,谢谢您的指点,”
格兰特的脑袋里仍然嗡嗡作响的鸣叫着,可他还是依照本能,将认错的脑袋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
“一切都是我的错,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卑躬屈膝的格兰特用唯唯诺诺的态度,终于换得贝克特少校收敛火气,坐了回去。可正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贝克特上校又拦住了想转身离开的格兰特。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就把它喝了吧。”
说着话,贝克特上校一指格兰特面前,已经凉了许多的咖啡:
“这一趟你也辛苦了,喝了暖暖身子吧。”
“还要喝?”
格兰特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反倒是声音颤动了起来。见他有些迟疑,贝克特上校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