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可他无能为力,这让戴平安感觉到更加的不爽,更加的不开心。
随着雨势的缓解,车顶上的噼啪声小了起来,后面很快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枪声和马蹄声,那帮骑兵追上来了。
他们并没有发现戴平安一行,而是刚刚那场劫掠释放出他们的野性。他们一边朝天开枪,一边纵马疾驰,就像一帮刚刚做完劫案,回归山寨的土匪一般。他们很快超过了何西亚的马车,那名军官还因为停下来同何西亚打招呼,而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他一脸的笑意,仿佛在果园踩着别人脑袋,威胁交出财物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骑兵的队伍很快冲过桥梁,转身向北疾驰,奔着翡翠车站的方向去了。何西亚则把比尔换出来,让他驾驶着马车过桥后向南边的罗兹进发。
进入后边的车棚,何西亚开始脱衣服,刚刚那场暴雨把这个可怜的老头子浇的不轻,他已经不再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了。一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寻找着干燥的换洗衣服,何西亚突然发现戴平安坐起了身,把后边的帘子掀开一个小缝,将那只卡尔卡诺步枪探了出去。
这小子要干吗?
此时马车已经向南行驶,马车尾部对着的正是越来越远的骑兵队伍。
何西亚顺着缝隙向后瞅了一眼,接着便松了一口气,那只还在不停放枪的混蛋队伍离他们已经有五百多米远。五百米的距离,一名骑兵连人带马在视野里也就相当于一米以外的火柴头那么高,比枪口的准心高不到哪里去。
即便卡尔卡诺的步枪上带着瞄准镜,他也不信戴平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能打中。
不止五百米。
戴平安心里计算着,哪怕这只枪上装着的是长筒瞄准镜,但在瞄准镜的视野里,那名落在最后面的军官的高度也就比火柴头多了半截火柴棍,而且还随着马的奔跑不停起伏着,但这对戴平安来说已经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直到吸得不能再吸的时候,那团火焰开始燃烧,烧出一个血色的世界。
血色的视野中,军官起伏不定的身子稳了起来,就连前面士兵枪口带出的火星也变成一朵朵缓慢绽放的花苞。
戴平安没有着急,他在等着,等着对方的身子更加稳定,等着下一朵花苞绽放,等着他万无一失的感觉到来。
他等到了。
“呯!”
子弹从枪口呼啸而出。
瞄准镜里,那名军官的身子晃了一晃,倒了下去。军官骑着的马慢慢靠边停下了,但他前边的那些士兵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继续朝天开着枪,继续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没有瞄准镜,但何西亚还是远远的目睹了军官堕马的一幕。他先转过身,对着因为听到枪声而停下来的比尔劈头盖脸一阵骂,让他快马加鞭赶紧跑。然后才转回来,恶狠狠的盯着已经软成一团的戴平安。
“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你这个没脑子的混蛋!
你这个……”
何西亚一声声的咒骂着,但软下来的戴平安已经乐的不能在乐了,刚刚的不爽和不开心,统统一扫而空。
这个世界真是美丽,空气多么清新。
一边的哈维尔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着唯一一根没有被雨水打湿的香烟,塞进了戴平安的嘴里。
哈维尔的家乡墨西哥一直被一个叫迪亚斯的独裁者统治着,像之前哈根果园的情形每天都在他的家乡上演着。哈维尔试图反抗,但换来的却是更残暴的迫害,逼得他不得不远走美国。
他来美国是想寻找一种改变这种情形的方法,但令他失望的是,在美国这种情形也是屡见不鲜,而他想寻找的东西却杳无音讯。在哈根果园旁边的森林中,他也对军官的行为义愤填膺,但却连摸枪的冲动都没有,因为他跟何西亚一样,已经过于成熟了。
骂了一阵,何西亚终于停歇了,幸运的是那帮骑兵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