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杀海伯!?”
沈银冰大张着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但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亲眼目睹了海伯咽喉鲜血迸溅的一幕后,沈银冰竟然失声了。
海伯咽喉被利刃划断后,竟然没有马上倒地,而是
左手捂住咽喉,猛地起脚,重重跺在高飞的左跨上。
也许是海伯临死前迸发出了身体内所有的潜力,这一脚直接把高飞跺到了对面墙壁上!
一脚跺飞高飞后,海伯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迅速后退,一肩撞开病房门,摔进了病房内。
高飞可能也没想到,海伯咽喉被划断后,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武力值,等他翻身跃起正要继续追杀海伯时,在医生值班室内拿药的颜红,和两个医护人员,听到惨叫声后跑了出来。
高飞看到有人跑出来后,再也来不及冲进病房,只得冷哼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向了走廊窗口,一个鱼跃,就冲破了二楼走廊的窗户玻璃,消失在了窗外。
“海伯,海伯!”
沈银冰张嘴大喊着从床上翻身滚了下来,张开双手伸向扑到在地上向这边爬来的海伯她发誓她是用尽全身力气来呼喊海伯,可海伯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左手捂着脖子,右手急促在地上撑着身子爬行。
沈银冰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海伯身边,双手把他抱在怀里,泪如雨下:“海伯,海伯!”
从沈银冰记事起,就认识了海伯。
这二十多年来,海伯就像苏北山那样,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呵护。
不过,沈银冰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她只是把海伯当成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家人。
但当她亲眼看到海伯被高飞划断咽喉,仍然挣扎着冲进来保护她时,她才发现:其实,在海伯把她当做女儿时,她就把海伯也当做了父亲,只是以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海伯躺在沈银冰怀中,左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咽喉。
可咽喉早就被利刃划断,冒着血泡的血,顺着海伯的手指缝淌出,洒落,把沈银冰的病号服染红。
“海伯,海伯来人呀,来人,呜呜!”
如果让沈银冰凭空想象一下,让她抱着一个咽喉被划断的将死
之人,她宁可去死也不敢抱的。
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一丝的恐惧,心中只有失去亲人的伤痛,和对那个凶手的痛恨,紧紧拥着海伯,嘶声喊叫着,泪水噼里啪啦的砸在海伯满是血污的脸上。
“小、小冰!”
海伯张大嘴巴,紧攥着的右手抬起,左手却用力捏着自己的咽喉,虽说无法阻止血的大量流出,但却能勉强呼吸,吐出了几个不怎么清晰的音符。
看着鲜血从海伯嘴里冒出,但他仍然固执的张大嘴巴样子,沈银冰就知道他有话要说,连连点头:“海伯,你说,你说,我在听着!”
“高、高飞他、他不是……咳、咳!”
海伯大张着嘴巴,急促的喘息着,很想说出他最想说的话。
但血液这时候已经淌进了肺气管,使他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用力咳嗽了几下后,抬起好像要表达什么的右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双眼中的神光蓦然消失,瞳孔攸地扩散,但却带着强烈的不甘。
他没有说出他最想说的话,死不瞑目!
“海伯,海伯!”
沈银冰嘶声喊叫着,痛哭着,深深的低下头,额头对着海伯的额头,疯了似的狂喊:“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告诉我,告诉我高飞他不是个人,他是个凶手,凶手!”
最后一个‘手’字喊出来后,沈银冰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